仙女打完便坐在叶丰身边，沉默半晌方才道：“不要告诉子初我的身份。”

叶丰嘴里答应一声，心里却没有隐瞒子初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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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心思自然没有瞒过仙女，她冷冰冰的道：“我切断了与子初的母女因果，倘若她是我女儿的事情被人察觉，我与她，都将万劫不复。”

叶丰心神一震，忍不住脱口而出：“有那么严重？”

仙女冷道：“比你想象的更加严重。子初，本不该存在于世，她为天道不容，也是我的魔障。我不得不切断与她的因果，将她送到魁家寄养。这些年，我化身各种身份来看她，她都一无所知。上次我化身皇都权贵，与子初交好，相处七月，她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便害的她入元晶矿坑七年。这次化身玉临风我也不敢在她身边待太久，你可明白？”

叶丰不明白，什么天道因果，对他来说太遥远了。

不过他明白父母为儿孙计的道理，仙女显然是疼爱子初的，若当真可以享母女天伦，她又怎会以化身相伴？

且还只能相伴几天。

“你只能一直如此，不能与她相认吗？”

仙女凄然一笑道：“这便是我们的命，也是我的报应。”突然她面色转为严厉：“现在说的不是我和她的事情，是你，你和她，你有什么打算？”

“成亲！”叶丰毫不犹豫的道。

仙女冷声道：“废话，已然生米煮成熟饭，你若敢始乱终弃，我必让你生生世世万劫不复！我是说报仇的事情，你如何打算？”

叶丰沉默片刻，坚定的道：“一千零二十一条人命，我，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我这条命是他们给的，若不能为他们讨还公道，我还算人吗？”

“你若执意报仇，便不能再回来与子初相见。”

“为什么？”

仙女不耐烦的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这是天命，天命没有缘由！”

“这么说天命便是魔气，那就斩妖除魔，打破它也就是了。”

仙女满面讥笑：“你区区下级修行者，竟妄想打破天命？无知者无畏。”

叶丰很想告诉仙女，非他无畏，他知道或许很难，但他有信心，可他也明白很多事情有信心是没用的，得有实力，有实力也没有用，得做出来。

单凭一张嘴，真的很难取信于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选报仇，还是选子初？”

叶丰沉声道：“我都要。”

“不可能！二者你只能选其一。”

“二选一不叫选择。能选其一，便可以选两个。”

“左边一条路，右边一条路，你总不能两条路都走。”

叶丰沉默片刻，道：“把我砍成两半，一半向左，一半向右。”

“你是不是觉得能想到这种办法很聪明？”仙女讥笑道，“我现在就把你砍成两半，一半去报仇，一半陪子初，如何？”

“我不觉得聪明，这最笨的方法，可能还有更好的办法，不过我笨，想不出来，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我不懂你说的那些天命、天道、因果，太虚无缥缈了。我只知道，有人害死了一千零二十一名边军，我要讨还公道，而讨还公道的办法，便是砍了害人的人。我不知道谁会害子初，但只要把要害她的人砍了，就解决了。”

仙女冷笑道：“你说的轻松，你举世无敌吗？”

“我还年轻，我还可以变得更强！为了子初，我会变得更强。”

仙女冷声讥笑道：“你有那个本事吗？小小年纪，不知所谓！”

叶丰思忖片刻，道：“我会努力，如果我能做到，一切便可圆满。若我做不到，中途死了，便说明我也只有那点程度，也说明我这点程度根本配不上子初。”

仙女一怔，显然没想到叶丰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沉吟许久，方才叹息道：“子初是个很固执的人，她既然认准了你便不会改变。我不能让她死，但我更不希望她过的不开心，你懂吗？”

“懂！”

“去吧，今天晚上，柳树下，我来给你们证婚。”

叶丰愕然道：“您同意我和子初成亲了？”

仙女的面色甚是凄凉、悲伤：“我只是你们偶然认识的玉临风，与你们非亲非故，便是反对有用吗？”

叶丰道：“你还是不打算和她相认？”

“你以为我不想和她相认？这天地容不下我们母女，我若与她相认，她必死。正如你离开皇都，再返回与她相见，她必死。”

叶丰忍不住拍了自己的脑门：“子初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她要遭受这样的命运？”

仙女没有说话，只起身变回玉临风的模样。

“我见子初，不能以本来面目。子初身边的千里之内，我甚至不能显露真容。我和她的关系，你心里知道就好，切记不可说出口，哪怕不当着子初的面，只要你们相距不足千里，说出口，皆会害了她，你明白吗？”

叶丰摇头：“不明白。”

仙女却懒得多说了：“不明白便不明白吧。总之，你若真心为她好，便听我的，你若想害死她……若这是天命，我也只能接受。不过我虽然无法改变天命，但我可以让你万劫不复。”

叶丰不置可否，他确实不相信玉临风之言，不过他也不打算以子初的安危去验证玉临风之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