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权力,再大的权力也是有范围的,出了这个范围,权力者便是狗屎。
季风山哼着小曲回到百花楼,又被查了一次凭证。
他回到那个姑娘的房间,姑娘果然仍在等候,季风山便让她亲自去准备酒水、食物,并很豪气的将一锭银子塞进姑娘的衣服里。
俗话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可真去过的都知道,俏是第二位,姐儿最爱的其实也是钞。
姑娘一走,季风山赶忙叫叶丰出来。
叶丰也是直到他回来,悬着的心才算落下,这小子果然,除了对女人之外都挺有操守。
他迅速换上季风山买来的长衫,道:“谢了兄弟。对了,你认识一个叫叶丰的吗?丰收的丰。”
季风山立刻笑道:“知道,他已被神皇册封为探花郎,皇都谁人不知。”
叶丰大喜:“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浩然客栈。侠士,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叶丰想了想,道:“我叫叶丰。”
季风山一呆,以为叶丰耍他,但看他真诚的模样不太像,不过即使耍他又如何?今日一别,估计也是永别,他才不在乎。
“谢了。”叶丰再次感谢,准备离开。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季风山笑的非常猥琐,显然那药方的效果已经显现。待叶丰走后,他便笑呵呵的把手按在了自己腹部的穴位上。
他还记得叶丰的提醒:服药之后,配合按摩,效果更佳。
百花园很大,虽然是上午,来来往往的人已有不少。
叶丰脚步匆匆,人们看到也不觉得奇怪,很多晚上玩的疯早上起得晚的客人都是这么急匆匆离开的。
知道门口有人查凭证,叶丰便没有走门,他在无人处跳墙出去。
外满是个巷子,叶丰左右看了看,迅速钻入更小的巷子,绕来绕去,又问了路,这才来到大街上。
天罡皇都的大街和天魁皇都大有不同,季风山昨晚跟他说皇都是,曾说这里是“权力的皇都”,叶丰深以为然。
天魁的皇都,既是权力的皇都,也是生活的皇都。
虽说天魁会把穷苦百姓赶去外城,但并不会禁止他们入内城讨生活。
——叶丰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一趟趟出入内外城,也从来没有过被人拦下或驱逐的经历。
魁府所在的区域,是天魁皇都权贵的聚居区,那里比较冷清,但其他地方,尤其是商业街区则是完全不然。
总能看到很多的行人,总能听到悦耳的叫卖,也总能遇到流动的货郎以及有特色的小摊。
天罡皇都则完全不同。
这里的街道横平竖直,便是路旁的树木,也都修剪出了相似的模样。
地面上绝对看不到一株杂草、一个纸片,一片落叶,每隔一段路,都会有专人拿着扫把在认真的检查、清扫。
街上的行人,即便不是衣着光鲜,也是干净整洁,完全看不到无袖的粗布短衫、破边或带补丁的裤子,以及草鞋、草帽等“影响市容”的破衣服。
至于流动的货郎、摆摊的小贩,更是一个也没有,倒是可以看到一队队的城防军、治安队、捕役等官方人马时不时列队经过繁华的商业街。
但凡有“影响市容”的,都会被立刻没收或驱逐。
最可笑是什么呢?最可笑是商业街的房屋都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招牌也有着同样的颜色、同样的字体。
谁能让杂草不敢生?
谁能让树叶不敢落?
谁能让穷人不敢入?
谁能让摊贩不敢出?
谁又能让千方百计博取眼球的商铺,全都变成同样的面孔?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肯定不是人,是权力。
天罡皇都,就不是一座给正常人居住的城市,这里的所有人,只分两种。
权力的化身和权力的仆从。
叶丰怕被人注意,便和其他人一样慢慢行走,边走边看边感慨,他还是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