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叶丰很是疑惑，这有必要特别提醒吗？

当他走进问心的洞府之时，便明白叶无双为何会有那样的提醒了。

这山洞很大，也很干净，地面也好、洞壁也好，都被冲刷的一尘不染。

但是很乱。

整个山洞到处都是女子的衣物，外衣、中衣、里衣、亵衣，或者直接胡乱扔在地上，或者挂在洞壁，或者丢在水池里……

洞内有一个很大的水池，足足占了山洞三分之二的地方，水面满是氤氲之气，仿佛那水蕴含着超凡的力量。

古怪的人，古怪的洞，古怪的水池。

问心像个女鬼一般在前面飘着，赤脚的叶无双和叶丰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衣服和酒壶——这可不容易，毕竟满山洞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若非两人都是武道高手，恐怕根本寸步难行。

现在总算明白问心为何总是飞行了。

绕过水池，来到山洞最里面，问心手掐法诀，制造一个水球打在洞壁之上，那些水贴在洞壁上竟没有流下来，而是四散而开，形成一道门户。

问心穿过那水的门户，叶无双招呼叶丰也穿了过去。

眼前豁然开朗。

潮湿的洞中竟别有洞天：山洞深处竟阳光明媚，且遍地奇花异草，蝴蝶穿花翩翩舞，蜜蜂嗡嗡忙碌碌，好一派——田园？不，应该是花园风光吧。

叶丰回头看了眼，从洞外看是石壁，但从里面看，却是门户。

“去吧，小心不要踩到我的灵植。”

问心冷淡的说了一句，便落在地上，走入奇花异草间，蹲下身拔草。

衣袍下摆滑落，半边翘臀清晰可见。

叶丰悄然竖起了大拇指：真是个大方的好姑娘啊！

他偷偷摸摸的目光和举动自然瞒不过叶无双的眼睛，她送给叶丰一个大大的白眼，冷哼道：“男人！”

叶丰有点尴尬，当然不敢再看，只挠挠头跟着叶无双穿过花园。

花园的另一方，有一凉亭，凉亭中摆着七尺高的黑色石碑。

石碑上正刻着两个古朴的大字：问心。

想来这就是叶无双要借用的问心碑了。

叶丰打量了一下那个石碑，看起来很是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碑上除了“问心”两个字也没有其他字迹，甚至没有一点纹路。

这就有点奇怪了，石头也是有纹路的，这块石头居然通体一色，半点石纹也没有，当真是石头吗？

“问心碑，是问心师姐偶然得到的一件宝物。”

叶无双介绍说，还有一点他没有告诉叶丰但叶丰已经猜到了：问心正是得到问心碑之后才改名叫做问心的。

“问心碑，碑如其名，当你对自身产生怀疑时，当你心性不坚时，当你不知心中所求时，当你迷茫彷徨时，这个石碑可以让你找到答案。”

叶丰笑道：“那我用不到，我从不怀疑我自己，我的心志也够坚定，我心中无有所求，我也不会迷茫彷徨。我真的用不到它。”

叶无双摇头道：“你的刀，比你的嘴更可信。”

叶丰有点不高兴了，问道：“敢问大姐，你从我的刀里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我不坚定？看到了我迷茫？”

叶无双道：“我看到的是一个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清楚的可笑的人。”

“你什么意思？”叶丰眉头皱了起来，他也是有脾气的。

叶无双冷声道：“你是否为你的刀势引以为傲？”

“那是自然。”

“但你的刀势只是空中楼阁，无有根基。”

“我无有根基的刀势，让我在先天境无敌。”

此言一出，便是蹲在地上拔草的问心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叶丰皱起了眉头，问道：“很好笑吗？”

叶无双道：“世间修行者，皆可称无敌，唯武者言不败，不言无敌。”

“有区别吗？”

“不败是信念，无敌是心态。不败的人失败了也是不败，无敌的人失败了便没有所谓的无敌了。你是无敌，还是不败？”

“我资质不好，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叶丰语气已经有些不恭敬了。

“武者与其他修行者略有区别，其他修行者修天地灵气，武者修先天自我不修天地之气。严格来说，凡人武者只有两个境界，便是后天与先天。”

叶丰嗤之以鼻：那宗师和大宗师算个毛？

叶无双继续说道：“修仙之人，炼气期灵气如云似雾，筑基期灵气如水如液，金丹期灵气化作丹丸。武者真气则只有两种，便是后天与先天，领悟了势方为宗师，领悟意方为大宗师。势与意，是心境，非是修为。你看我是什么境界？”

“大宗师？”叶丰几乎肯定的道。

“我只是先天武者而已，我习武五百多年，至今还没有找到我的势。”

叶丰满脸错愕，叶无双居然只是先天武者？这怎么可能，她的威压可是比大宗师也不遑多让！

如果先天武者都这么强了，那还追求宗师境干什么？

话说宗师是领悟并融合了势，势是一种心境，所以说，找到势很难吗？

为何叶无双仍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