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丰随口一说,哈哈大笑,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也能得罪人了。
“小子,你突然大声,吓到我了。”
说话的是个虬髯大汉,看起来颇有几分暴躁的豪爽。
假豪爽,真暴躁。
叶丰并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这就是一点小事而已,大不了道个歉嘛。
于是他赶紧道:“抱歉抱歉,怪我怪我。”
虬髯大汉冷声道:“既然怪你,自当对我有所补偿。”
叶丰一听这话就觉得有点不对味了,当即笑吟吟的问道:“不知道友想要什么补偿呢?”
虬髯大汉道:“我看你也是穷鬼,想来拿不出什么东西补偿于我,不过我是个大度的人,把这条大狗给我,勉强也能合我心意。”
原来不是叶丰的大笑得罪了人,而是人家盯上了白狼素素。
白狼素素大怒,叶丰喊它“小狗”它忍了,可虬髯大汉算什么东西,也敢称呼它为“狗”?
当即它的身上便散发出可怕的妖气,眼神渐渐凶戾。
叶丰拍拍它的脑袋,看向宁奕白,问道:“我长得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宁奕白笑道:“你拿着刀的时候还有点气势,没刀的时候,就跟种地的差不多,顶多帅气一点点,不能再多了。”
“这还行,我本来就是种地砍柴的。不过种地的就好欺负吗?”
“经年累月在田里劳作,靠天吃饭,纵有反天之心,却无反天之力,渐渐也就学会忍耐了,自天及人,种地的农民确实挺好欺负的。”
“你见过反天的农民吗?”
“听说过,没见过……”
宁奕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虬髯大汉粗暴的打断了。
“小子,今天这事儿可是没完,快些给我个说法,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叶丰上下打量虬髯大汉,眼见四五人凑了过来,一个个面目狰狞,看似心怀不轨。
“喂,大哥,我要是杀了他们会怎么样?”
叶丰向卖地图的询问,不成想却引来了周围人的嘲笑。
“区区宗师武者,也敢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大宗师吗?”
“宗师武者很厉害呢,可以守城门,还能当炮灰。”
“错了兄弟,是强壮点的炮灰。”
“那不还是炮灰吗?”
……
看着那些修行者的嘴脸,叶丰忍不住叹息,白玉神女雕像可以隐藏叶丰修为气息,不过叶丰自觉强弱皆为己,实在没什么好掩饰的。
尤其是迈入宗师境后,他的“势”之气息,盖住了大先天气息,就好像实权二品大吏去京城做了闲散的一品大员。
妥妥的明升暗降。
如果他没有迈入宗师境,如果他所散发的还是大先天气息,相信这里的修行者,都将换一副嘴脸。
毕竟最被修行者轻视的武者,境界前加个“大”字,就是完全不同的了。
叶丰有点不高兴了,他看向卖地图的商贩,道:“我初来乍到,不太明白你们这里的规矩。大哥,你还没告诉我,把他们全杀了,会怎么样?”
卖地图的商贩赶忙道:“讲武堂指定规则,洗尘小城内,禁止私斗。”
叶丰叹了口气道:“我想也是如此,既如此,就没意思了。走吧。”
宁奕白不满的道:“这就走啦?太没面子了。”
“要不然呢?我跟你说了,在某地就要遵守某地的规矩,你说我要把他们全杀了,讲武堂怎么办?罚的重了我不高兴,罚的轻了他们不高兴,人家对咱不错,咱就不要给人惹麻烦了。”
宁奕白冷道:“可我很不爽。”
“我都没有不爽,你不爽什么?走吧,忙着呢,我现在没闲心逗狗玩。”
虬髯大汉闻言大怒,骂道:“臭小子你骂谁呢?好好的惊扰到我,你非但不道歉还敢骂我,今日我便替你家师长教训教训你!”
叶丰呵呵一笑,气沉丹田,猛地大吼一声。
“讲武堂!这里有人要和我私斗!”
一时间,半座小城都回荡着叶丰的声音。
这番举动引来哄堂大笑,也确实可笑,就连宁奕白都觉得丢人。
小孩打架打不过叫家长,流氓斗殴斗不赢找官方,这都是“人才”!
很明显,叶丰此番大喊,就是这样的“人才”。
不过这一招显然还是挺有用的,不多时就有两人飞奔而至,他们的皮甲胸口上绣着一个“武”字,应该是讲武堂的人没错了。
“发生了什么事?”那两人严肃的问道,“谁在挑衅私斗?”
叶丰耸耸肩指着虬髯大汉道:“他,他要抢我的灵宠。”
虬髯大汉看到讲武堂的人,脸色立刻就变了,陪着笑脸上前低声解释。
这是小流氓的通病:欺软怕硬,凌民媚官。
洗尘小城,讲武堂就是官方,虬髯大汉自然要“媚”,而官方通常也都有通病:谄上骄下,装聋作哑。
就比如这两个讲武堂的,他们一开始还挺正常的,直到虬髯大汉的口中说出一个名字。
林宸。
两人的目光立刻就变得柔和多了,对虬髯大汉的态度也和蔼可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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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丰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他们看向叶丰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冷厉。
这就叫谄上骄下。
“你是外来的?”他们冷声问道。
宁奕白不满的道:“喂,你们干什么?”说着她快速的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而两个代表官方的讲武堂之人,立时就展示了他们的另一个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