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个黑影从暗处展臂飞来,不闻不问,甩起鞭腿就踢。
陈小妹双手先后按打踢来的两只脚腕,随后起身一侧,甩出掌刀,横扫黑影咽喉。黑影后仰身子,正预起腿踢打陈小妹,被端木管家出声呵住。
“‘今年吉国的雪估计会很大,不知兄台可去过吉国赏雪?’”端木管家快速说完这两句话,随后将一块白色的令牌抓在手上,道:“快住手,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听到端木管家说出了他们隐晦的街头暗号,那人已经很震惊。
不过他还不能就此掉以轻心,于是只用眼角的余光稍稍一瞥,却因为惊愕再次瞪大双眼。
紧跟着立马停下脚上的动作,摆出随时战斗的姿势,后退一步,再瞧端木管家手中的令牌,脱口而出,“雪花令?你们,是吉国人?”
陈小妹赶紧与端木管家站到一处。
“见雪花令如见国主本人,你还要再动手么?”端木管家手拿令牌上前一步,好让那个人看得更仔细些。
“雪花令”是吉国皇室的象征,令牌通体雪白,首尾形状似雪花,故而得名“雪花令”。
那个人瞧得仔细,只是脸上的疑惑仍然没有打消,问道:“雪花令只有三个,一个在国主手里,一个在肃亲王手里,还有一个在端木将军手里,阁下是什么人,为何会有‘雪花令’?”
端木管家笑了笑,将左手掌张开摆在那人眼前,玩味地问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那人仔细打量着端木管家,之后才朝端木管家的左手掌看去,一颗花生大小的红痣落在掌心位置,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万花国与吉国接壤,虽说现今古陆平和,没有很大的战事,不过居安思危的道理人人还是懂得,更何况久经沙场的将领和朝堂的朝臣?
别说吉国在万花国有暗桩,就是其他七国都有可能在每个国家安设暗桩,以此来获取一些必要的情报,从而不让自己的国家无端陷入被动状态。
端木骁乃是吉国骁勇善战的大将,这万花国的暗桩就是他端木骁亲手安排的,不敢说知晓全部的暗桩,但是知晓几个要紧的暗桩还是要的。
“你是端木……”那人一脸惊讶,及时收住嘴巴没有说下去,随后警觉地张望起四周,再看端木骁时面露喜色,“快,快随属下进屋。”
漆黑的屋子终于有了一只油灯,那人挑了挑油灯后,忽地转身面向端木骁,低头弯腰抱拳施礼,还没出声,被上来的端木骁搀扶起并出言打断。
“免了免了,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端木骁看着那人,认真道:“我现在急需要几只信鸽,不知道你能不能弄到?”
那人自信地点头,道:“我们做这一行许久,最不可缺的就是传递信息的工具,将军说的信鸽自然有。”
“太好了!”陈小妹担心言冰霜安危,已经憋了许久,在听到有信鸽时大喜,不过脸上看着还是严肃的紧,“我急需要两只,现在就要。”
“这么急?”那人脸上越过一丝丝为难。
“霜郡主在万花国遇到危险,现在生死不明,去往吉国的路又被重重封锁。”端木骁解释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不然也不会冒险来求助暗桩。”
“难怪这几日禁卫军到处搜人,原来是在抓你们。”看着两双急切的眼神,那人会意地点点头,“我们平日里用棺材做掩护,这大批的信鸽养在棺材铺里,不免让人生疑。”
“所以我们只留了几只在铺子里,但是昨天有禁卫军搜查,就把那几只也送走了。现在信鸽全都养在东街卖花鸟的街市上,还要请将军随我跑一趟。”那人说着就往门口走去,“天黑了,信鸽都落了巢,抓出几只应该不难。”
端木骁和陈小妹跟着那人,其中端木骁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在下纪辉,你们就喊我的小名阿牛,这个名字俗气,不招人眼。”纪辉随和地说着,关上院门,指着一条漆黑的巷子说道:“这条巷子平日里人少,我们就从这条巷子走。”
于是三道人影没进漆黑的巷子里,几经辗转,三个人从一个后门进到一家卖鸟雀的铺子里。
因为管理两间铺子的人互相认得,于是端木骁和陈小妹很快如愿拿到两只信鸽。他们不敢再耽搁,动作麻利地将塞有小信笺的竹管绑缚在信鸽腿上,就这样信鸽带着求救书信分别飞往吉国和中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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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后,一只信鸽落在桑子学院学堂的窗沿上,正巧被打扫外院的紫龙瞧见。
紫龙定定地瞧着信鸽好一会儿,而后才放下手中的笤帚,径直走到信鸽所在的窗户前。
伸手捉住信鸽,解下竹管,从里面倒出一小卷纸,而后放掉信鸽,缓缓打开信笺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