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来。”
一个男子身着夜行衣,蒙着下半张脸,一只左手擒着还未醒来的蓝宫,一只右手背在身后,从地面跃起,落在院墙外的一棵青竹上。
看到有人现身,言冰霜和连决也上前几步,几乎与柏川并肩站着。
柏川他们这边在对峙着,在另一边暗处,七朵花苞上的血迹在一点一点的流,不是往外流,而是往花苞里面流。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食般,一点一点渗透进花瓣交错的间隙里,到最后一滴不剩。
还有洒在花苞根茎周围的血滴,形成细流拢向花苞根茎,一点一点的被吸收,到最后一滴不剩。
就在七朵花苞吸食血液的时候,黑乎乎的树根散发了些许的黑气,那上空的结界也再次波动了一下,不过随着血液被七朵花苞吸食殆尽,一切又归于平静。
吸食人血之后,那七朵花苞开始蠢蠢欲动,紧裹着的花瓣松动外翻,一层接着一层旋放。花苞跟着根茎颤动,似打了个激灵,整朵花苞全部绽放开来。远远看去,就似散发着七色温润光泽的玉雕,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就在七朵花苞绽放的时候,罩在院子上的结界波动了一下,还有那黑乎乎的树根蠕动了几下,瞬间,撒发出缕缕黑气。
在远处的一座山峰上,就是万水山中那座最高峰上的一个山洞里,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顶着一张斯斯文文的脸,正盘腿打着坐。就在院落上的结界波动,黑乎乎的树根散出缕缕黑气的时候,男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忽地睁开了闭上的眼睛。
那是一双极具威慑的眼眸,晶亮、沉稳、深邃。
另一边。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抓蓝宫?”柏川沉声质问道。
“还能是什么人,定是个卑鄙小人。”言冰霜扬起下巴,随意插了一嘴。
黑衣人瞥了言冰霜一眼,道:“这个简单,只要你带我进去,并且换你来做我的人质,我立马放了他。”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言冰霜急了,指着黑衣人就骂,“那个人都不知道死活,谁要换着去做你的人质?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说胡话呢。”
“死丫头,嘴巴倒是挺锋利。”黑衣人狠道:“一会儿拔光你的牙齿,看你还能不能再说伤人的话。”
“一个卑鄙小人,也听得出伤人的话?”言冰霜急红了脸,指着黑衣人的手没有放下,“你所作所为皆是在伤人,你怎么就没有觉悟到?”
“废话少说,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黑衣人也急了,紧了紧擒蓝宫脖颈的五指,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柏川。
“灰白眉毛?”柏川思虑起来,“他会不会就是偷袭苗前辈的那个人?如果是,那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黑衣人瞥了一眼蓝宫,拿出右手,食指只在蓝宫额间轻轻一点,顷刻间,蓝宫微微睁开眼睛,呢喃了几句,而后又闭上眼睛。
“现在可以确认人还是活着了吧?”黑衣人再次看向柏川,问道:“想的如何了?”
“……”言冰霜差一点跳起来,嚷道:“想什么想,当然是不答应。”
“好,我可以做你的人质。”柏川环看身边的人,“但是你不能对他们做什么,同时你还要告诉我你的目的,你,究竟要做什么?”
“哼!”黑衣人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恨意,“这个你一会儿就会知道。”
说着,黑衣人纵身掠至木门外,因为木门一直是敞开的,无论是里面的还是外面的,双方都看的清清楚楚。
连决看向柏川,柏川向连决点头确定,连决这才把黑衣男子带进了院子里。
“我已经按照约定将蓝宫放了,现在只要其他人离开就好。”黑衣男子说着看了看言冰霜和连决,而后看向别处,“记得带上那两个人。”
“我不走。”言冰霜挡在柏川和黑衣人之间,“就算我们连手打不过他,也不能就这样如了他的愿。”
“怎么,想反悔?”黑衣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只可惜,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说着,半举着的右手五指做回握动作,狠道:“不想走,那就一个都不要走。”
说罢,左手掌心向上,十颗星魂从掌心折射出来,竖列在其身体左侧。十颗星魂有八颗全亮,紧挨着的一颗中心一点亮着。紧跟着右掌在空中一划,一柄长剑横空出现,跃跃欲试对准柏川方向,期间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九级地仙境!”
所有人被黑衣人展示的星魂惊住了。
“……古陆九级地仙境的人可不多。”柏川将言冰霜拉拽到身后,视线切换在黑衣人和十颗星魂之间,“敢问阁下是哪位高人,报上名字,也好让我们死得瞑目。”
“哼,死人无需知道那么多,你们只要知道今天是你们的死期便好。”黑衣人蔑视地看着所有人,说完右掌轻轻摆动。
长剑卷动空气,如同一条电光游龙穿行在半空中,速度之快难以言语。
柏川唤出隐剑抵挡,身体想着往左侧偏移避让。
可是他哪里会是九级地仙境武士的敌手?
电光游龙还未触及隐剑剑身,强大的剑气已经把隐剑击中,直接向后砸在柏川的右边胸口。柏川身体不受控制向后冲去,连带着身后的言冰霜一起向后冲飞出去。幸好是隐剑剑面砸在柏川身上,不然真的要切出一条血槽来。
电光游龙击飞柏川和言冰霜后,带着强大的力量朝后方疾驰而去。
这一去,恰巧击中郭启山侧脖颈,郭启山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栽倒在血泊里。
不远处,蹲在地上的柳惜惜凄惨地喊叫了一声,“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