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柏川的小子,也是这一届‘宗门武技赛’参赛人员。”桑子看着张崇之,认真地说着,“他可是我师兄最疼爱的弟子,在你们大明城丢了,你可要……”
“唉,打住打住,”张崇之打断桑子的话,瞅了桑子身后的紫龙一眼,说道:“这腿长在人的身上,我还能绑着人不让动?我只是举办此次比赛的,又不是带孩子的,一个十七八岁的武士跑了,我还得对他负责?这是哪门子话么,于理不合,于情不通,讲讲理前辈成吗!”
“斯,唉,不对啊!”张崇之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这木子最疼爱的弟子不是柏小飞么,什么时候成柏川了,这换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管,反正你得帮我找。”桑子突然耍起无赖来,一屁股坐在木椅上,“你要是不给我找,我今天就不走了。”
“斯,唉……”张崇之看着桑子无赖的样子,是一脸无奈,接着又是一惊,“你刚刚说那人叫什么,柏川?难道是十一先生?”
紫龙看在眼里,忙解释道:“柏川被原松追杀,追到城外山林里不见了踪迹,我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这才来请张宗主帮忙的。”
“你是说,原松为什么要杀十一先生?”张崇之不解地问道。
“……”紫龙犹豫,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实情,桑子重重地咳了一声,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紫龙看见桑子眨巴着眼睛‘嗯’了一声,紫龙方才认真道:“原松误会柏川杀了他小儿子原炀。虽然我当时不在场,但是我坚信柏川的为人,他绝对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张崇之思虑片刻,“其实这一次我有邀请原松来做监督人,只是他有事缺席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过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如果,”张崇之仿佛看到了希望,眼睛变得雪亮,“如果追杀十一先生就是他此次缺席的原因,那么柏川已经遇险,明天说不定原松会来比赛场地。”
紫龙听了张崇之的话,来了精神,“这么说,明天原爝也很有可能会来,到时候就可以追问柏川的下落了。”
“嗯,你们两个还挺有脑子。”桑子说着从椅子上跳下来,“走走走,我们去找我的好徒儿去。”说完拉着紫龙就走。
很快到了比赛的这一天。
比赛场地,主席台上,十一张木椅与第一场比试时一样坐了十个大佬,不一样的是,这十个大佬里没了莫山浊的身影,反倒是多了一个原松。
这一天原松来的格外的早,按照座位上贴的名字,他早早地就安坐了下来。
原松本就在这次监督人员邀请之列,因为寻柏川报仇,所以一时缺席了主席位,现在报了仇,自然就应邀前来主席台坐镇。
张崇之一眼就看到了他,看到桑子方才坐下来,忙向桑子挤眉弄眼,努嘴指向原松那边。桑子凑了过来,张崇之小声说‘那人就是原松,还让桑子自己去找他问’。
桑子也不避讳,起身找原松邻座的人交换了位置,而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原松早发现了诸多动作的桑子,于是侧首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桑子。
桑子把木椅往原松那边挪了挪,探着脑袋问道:“那天夜里,你把柏川那小子弄哪去了?”
“……”原松听到了‘柏川’的名字,眼中闪现警惕之色,然后刻意把身体往后倾斜,反问道:“敢问阁下是哪位啊?”
“?”桑子这才坐直身子,说道:“我是‘桑子学院’的院长,桑子!”
“桑子?桑子不就是木子的师弟么,早闻桑子云游四海,少有露面,甚至有传闻此人已经命陨,张崇之怎么把他请了来?”如此想着的原松心中一惊,脸上却惊而不露,开口道:“久闻大名,敢问有何贵干?”
“……”这老小子,可以啊,心不惊,肉不跳的,是个狠角色啊!
桑子正预说话,言冰霜冲了上来。
“原松老儿,你把小川弄哪里去了?”言冰霜站在长桌子外头,抬手指着原松,“你一个命魂境高境的武士,不分青红皂白,说杀人就杀人,你也配当今天的监督大师?你也配当古陆宗门大师?”
言冰霜说话间,百里星辰和紫龙都站到了她身后。
被言冰霜这么一通骂,原松早已经气红了脸。他拍着桌子站起来,喝斥道:“哪里来的小丫头,无礼至极!”
“死丫头,闭上你的臭嘴。”原爝突然冒出来,伸手就要把言冰霜拖拽走。
紫龙横跨一小步,右臂弯曲,猛地向外击打,打在原爝伸向言冰霜的前手臂上。
原爝吃痛,缩回手,瞪着紫龙,咬牙切齿道:“你……”
原松躁动地移动了移步,桑子以为原松要出手,立马站了起来。
见两边剑拔弩张,跃跃欲试,就像两桶火药,一点就炸,主办这场比赛的张崇之哪里还能坐视不理?
“唉,息怒息怒,这么多人看着呢,各位一定要控制好情绪,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张崇之做着招牌式的动作摆摆双手,一副和事佬的模样,“诸位,大赛在即,还请各位给老夫一个薄面,有什么恩恩怨怨,等比赛结束后再行讨论,如何?”
确实,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明原委的人看热闹的同时,还私下窃窃私语,讨论声一度盖过张崇之的发声。
话虽如此,可是事关柏川的性命,言冰霜如何能忍?如何能等?
她听不进去张崇之的劝,再次质问原松,“我再问你一遍,小川人呢?”
“?”原松对言冰霜翻了个白眼珠子,道:“我与十一先生的确有点私人恩怨,那天晚上也确实在城外山林里打斗过,不过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至于他后来为什么会失踪,老夫就不得而知了,还请姑娘莫要再咄咄逼人。”
“你撒谎,”言冰霜心中焦急,随意指了一个方向,“我们去过你们打斗的地方,到处都是血,你敢说你没有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