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咱们将来被蒙骗,嫁进这样的人家,那又该如何呢?”
盛纮虽知道几个女儿这个年纪讨论这种事儿实在是不合礼数,可如今这屋里连个丫头都没留下,都是自家的孩子,反正拦也拦不住,索性就畅所欲言一回。
王若弗更是如此,她方才被那些话都吓着了,只怕将来自己的女儿被骗到这样的人家去,吃了那个亏,受了那个苦,如今一想到她的大女儿,每日被婆母磋磨,还被哄骗了嫁妆,心便揪着疼。
若是两个小女儿再吃这样的苦,她便不用活了。
哦不,只有如兰,若罂才不会吃这个亏。
若罂想了想才说道,“哼,若是我将来的夫君有了小妾,又宠妾灭妻,不敬我这个主母,她那小妾也不必留了。
等有了孩子,再去父留子。我一样能过的开心,快乐。有些男人活着倒不如死了,不然看着,日日碍眼。”
听到这话,盛纮立刻想到了自己,他尴尬的老脸一红,轻咳了一声儿,低下头不敢说话。
王若弗却觉十分解气,只抿着唇瞪了他一眼,这才看向若罂。
若罂瞧了盛纮一眼,嘴角翘了翘,才继续说道。“可这法子我用可以,你们却不行。我能豁的出去不要脸,把婆家搅个天翻地覆,那婆家也奈我不何,可你们成吗?
所以呀,这事儿还要去求祖母。”
盛纮和王若弗差点儿没让若罂的前半句给吓死。他们就没成想自家的六姑娘竟然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
可后来又听她说这事要求老太太,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说道,“刘丫头,求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盛纮也顾不得尴尬,问道,“难不成老太太还懂这些个?”
若罂笑了笑,才说道,“祖母若懂这些个,当年也不会吃了那么大的亏。祖母不懂,可她能请懂的人来教我们。
我知道,祖母可认识不少宫里出来的供奉。这宫里的供奉,这些事儿知道见到的还少吗?
高门大户里后宅的凶险,各种手段,这些供奉最是清楚不过。
所以这事儿啊,还要劳烦父亲母亲去替我们兄弟姊妹去好好求一求祖母帮忙。”
长柏和长枫还在旁边喝茶,一听这话,那茶差点吐出来。长枫一脸苦笑,开口说道,“六妹妹,这些事儿你们姊妹去学就行了,我和二哥哥学了做什么。”
若罂瞧了长风一眼,一挑眉。“三哥哥,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你连家里那点事儿都弄不明白,又何为治国平天下呢?
你们身为男子,自有前面的朝堂是你们的战场,可你们却不知,这后宅却是女子的战场。
在朝堂上杀人是见血的,可在后宅里杀人却是不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