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阴凉处,赵妨玉便急问香药她的妇人头是怎么回事。
香药知道赵妨玉牵挂她,临走也不忘安置好她,眼泪止不住又一串一串往下落。
“姑娘不必担心我,我好着呢!”说着还原地转个圈儿给赵妨玉看:“姑娘把我托给大姑娘,大姑娘也费心思给我寻了门好亲事,我如今嫁给了大夫人庄子上的一个管事的儿子。”
怕赵妨玉以为她过得不好,香药还凑近赵妨玉道:“那庄子是大夫人给您备的嫁妆呢!”说完嘻嘻一笑,还拍了拍自己日渐圆润的脸蛋。
“他们家可不敢待我不好,否则等姑娘从宫里出来,可得替我狠狠罚他们呢。”
赵妨玉听完,还算满意,毕竟她身边伺候的人中,跟她跟的最久的,便是从裁月院一路跟来的香药。
赵悯山想要寻找牵制她的人,香药是最好的选择,赵妨锦能在赵悯山眼皮子底下给她找出来一门干净不牵扯其他的婚事,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香药又跟赵妨玉说了许多,比如赵悯山升了官,比如大娘子开了年又给赵悯山寻了几位姨娘,原先府邸中的宋姨娘还算独得宠爱,如今新人入府,平波院也渐渐没了指望。
这些赵妨玉都不在乎,如被火烫般猛地弹开。
香药将自己背后的大包袱解开,露出里面塞得密密匝匝,各式各样的玩意儿。
都是大娘子给赵妨玉送的。
什么治理月事不调,缓解月事疼痛的丸药,厚厚的棉袜,翻毛手炉,甚至连人参都给她送了两根来……
赵妨玉眼眶一热,仰着头憋回去一些,话音中还是泄出一丝哭腔:“替我多谢娘亲。”
“还有姨娘,每逢她忌日生辰,你帮我多烧些纸钱用物。”
提起钱姨娘,香药的眼眶也热了热:“姑娘安心在宫里待着,钱姨娘的事儿奴婢肯定给您办的好好地。”
说着又牵起赵妨玉的手,从包袱里捡了一瓶润手的膏脂来,细细为赵妨玉涂上,涂着涂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姑娘在家里时,何曾自己洗过衣裳?”
“这手都糙了……”
都入了宫,哪里还能养尊处优?赵妨玉眼中泪意被憋了回去,好笑的敲了敲香药的额头。
“傻了不是?我在宫中万事都好,只是苦了你们。”
“不苦呢,春芍在大夫人身边,素惹与叠翠被安排去了十四州,如今咱们十四州的生意可好了!”
两人说的声音小,周围人都在说话,一时间也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不多时,香药便催着赵妨玉赶紧回去休息。
包袱里的东西多,一样样翻检,赵妨玉在边上冷脸看着,那检查的锦衣卫也有些犯怵。
但旁人也就罢了,赵妨玉是在御前服侍的,带进宫的东西比旁人还要细查三分。
越是查验,那锦衣卫的面色便越是古怪。
这……这也太富了些?
谁家好人探亲恨不得给家搬过来,又是人参又是衣服,甚至连烧鸡都有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