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了三皇子投鼠忌器,赵妨玉要做的,便是将这件事大大的闹出来。
这本非大事,她要做的不多,只要将这把柄送去京兆尹,有的是人会帮着她给三皇子添堵。、
她们没有一击致命的把柄,不代表他人没有,赵妨玉只负责将水搅浑,水中藏着什么野兽,她一概不管,她只站在岸上看着,干干净净。
笑着将舒姐儿接入怀里抱着哄了哄,赵妨玉转头对着赵妨锦道:
“姐姐,我真是年纪越大,越没有耐心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三皇子面对群狼环伺,该如何应对。
她是受害者,她选择忍气吞声,甚至以大宴来讨好杨家。
谁又能说出她的不是?
上到皇后,下到看不清权利争夺的底层官宦,谁又能信,这是她一手策划的?
不是她起的头,不是她收的尾,她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吃了一肚子的委屈,谁能说是她的错?
赵妨锦看着逗弄舒姐儿的赵妨玉,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那个眼眸带光,笑着喊她姐姐,朝她扑过来的赵妨玉了。
多年默契,即便赵妨玉不说她也知道赵妨玉与周擎鹤达成了某种说不得的共识,这无可厚非,但她作为姐姐,心疼赵妨玉日渐消瘦的身子。
皇家再好,金玉堆就,也不过是一个华丽的金笼,将人锁在其中,周围荆棘横生,纵你有千般手段,也要被一点点困死在其中。
大夫人从小便告知赵妨锦,皇家是最去不得的去处。她们都做了无数谋划,可惜世事弄人,赵妨玉这样矜贵的注定要高飞的鸟儿,最终还是被从天而降的旨意压在了皇家,做一只精致的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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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没有活气,反而变成了一种隐藏的野心。
赵妨锦有心问她在鹤王府日子过得如何,随后想想,就赵妨玉那性子,问破天了也是样样都好,什么苦水都往肚子里吞。
她也帮不上什么忙,最多在公爹夫君的允许之下,泄露给她一些朝堂之中的消息。
赵妨锦知道赵妨玉在走一条便是荆棘泥泞的路,但她只能看着,帮不上忙,也无法施以援手。
只能干巴巴的对着赵妨玉保证:“宋家有我在,你且安心。”
赵妨玉笑着,将舒姐儿还给赵妨锦:“幼时是姐姐护着我,如今该我护着姐姐。”
其实赵妨玉幼年时,对赵妨锦与大夫人确实是存了利用的心思,但人心是软的。
有人对她好,为她谋划,她都知道。
赵妨玉花了大价钱请来的伶人班子一直演奏到宴散,马车一架架离开,刘勉心走的走晚。
“王妃年纪还小,许多事不必着急,等你往后便明白了。”
赵妨玉笑的清浅,并不曾看刘勉心,反而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也是,来日方长,我着什么急呢。”
杨家的倒台是必然的,她们手上的人命不止一条,用一个错掩盖另一个错,一条人命掩盖另一条人命,外表看着干净,内里都是爬满的蛆虫。
皇帝给三皇子挑选的岳家,宛如一柄双刃剑,既伤人也伤己。
三皇子把握不好尺度,贵妃没有脑子,只能瞧见繁华,瞧不见暗处的隐患。
三皇子也不过是皇帝手中,一座可以随意摧毁的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