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众人闻声无不骇然,时隔经年无人敲的登闻鼓,被敲响了?!
炎武帝坐正身体,锐利的目光似穿透重重屋檐看到了午门。
“咚!”
“咚,咚,咚……”
“登闻鼓?是登闻鼓响了!”
“是何人在敲登闻鼓?”
“徐尽忠!”
“奴才在。”
炎武帝威严道:“你去将敲鼓之人带上殿来!”
“是!”
徐尽忠领命而去,无极殿内一时没了声音,甄卜厝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讨伐吴铮。
登闻鼓响便代表着有天大的冤屈,上一次登闻鼓响还是在炎武帝继位时,如今时隔十三年,这不是个好兆头。
炎武帝端坐龙椅上,脸色阴沉。
在他夜以继日兢兢业业的治理下,竟还有需要敲登闻鼓的莫大冤屈,满朝臣子,莫不都是废物?!
被炎武帝目光扫到的臣子立刻低下头去,大气不敢喘,谁也不敢在此刻发出丝毫动静,生怕惊扰圣人落一个人头滚地。
气氛沉默,压抑的让人仿似脱水的鱼,直到徐尽忠回来。
众人长舒一口气,纷纷扭头欲看看是谁敲的登闻鼓,这一看,文臣武将表情立时裂开。
“吴铮?!”
“敲登闻鼓的是吴峥?”
林若被自动忽略了。
京兆尹贺飞看到他却是心脏猛的一跳,林若怎会和那个杀才在一起?
炎武帝嘴角狠狠一抽,积攒的怒意啪一下散了,紧接着气愤不已。
甄卜厝看了眼龙椅上,心下一喜,正愁找不到机会,没想到吴铮自己送上门来了。
“凡敲击登闻鼓者,莫不是有着天大冤屈,而登闻鼓一响满京城人尽皆知,观前朝王娥一案的后果,便是特例。”
“若非前哀帝置王娥不顾,又怎会被人人讨伐,落得灭亡下场。”
前朝末,寒门妇王娥夫家表兄害死其婆、夫,霸占其家财,玷污其清白,状告无门敲响登闻鼓,前哀帝置之不理,以至于求告无门的王娥心灰意冷,留下绝笔书携幼子赴死。
王娥案只是前朝灭亡的导火索,真正原因是前朝糜烂已久,但也正说到了炎武帝心坎中。
敲登闻鼓可直面圣颜伸冤,但胡乱因一点小事敲登闻鼓,却会被重罚!
“吴铮,你可知无故敲登闻鼓该当何罪?”
林若见此,立刻跪下禀道:“陛下,吴世子敲登闻鼓是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
左伟跳出来诘问道:“若人人都拿无奈之举当借口,为天下百姓伸冤的登闻鼓岂不成了某些人的私物?”
“陛下,您保留登闻鼓的初衷便是要天下再无冤屈,如今吴铮却将其当做儿戏,我等臣子知道其中内情,但京都百姓不知道啊!”
说罢得意转头,便看到两双凶狠的目光,左伟吓了一跳。
“陛、陛下,您看吴铮不服气的样子,明显是被臣说到了痛处。”
“吴铮,无极殿是议事的地方,不是你的风月场。”
炎武帝皱眉,心中怒意攀升。
登闻鼓响便有冤,百姓会如何想他这个皇帝?
吴铮无故敲响登闻鼓,便是错!
“陛下,臣弹劾左伟荒淫无道,拐带人口,残杀百姓,中饱私囊,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