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抵在左伟脊梁处,吴铮笑道:“知道剥皮刑么?从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
宝剑缓缓下滑,左伟痛得惨叫打滚,堂外愤慨的百姓立时没了声响。
吴铮笑着,他们骇然看着,这一幕,这一刻竟不知谁更像恶魔?
文武大臣齐齐倒抽一口凉气,他们见过吴铮的纨绔,也见过吴铮的文采,亦见过吴铮的胡搅难缠,却不知吴铮狠辣起来,手段如此恐怖。
冷汗从甄卜厝额上滑落,刚才要不是他及时闭嘴,恐怕他先遭了难。
疯了!
“吴铮疯了!”
萧逢春哆嗦着手抓住贺飞袖子,颤抖道:“贺、贺大、贺大人,不能让、让吴铮这么做。”
“那是如陛下亲临的尚方宝剑。”
贺飞脸皱成一团,铁锈味钻进鼻孔,让他又想起前夜生死危难之际。
想着想着,心境转变的他恢复淡然,如果需要有人承受帝王怒火,方叫恶人伏诛,身为父母官,舍他其谁?
“诸位同僚若有人参与其中,不妨现在坦白,免得吴世子审讯出来,到时候可就没本官好说话了。”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贺飞和吴铮穿一条裤子了?
但没人站出来,参与其中的人存着侥幸,左伟已认罪,便是念着他的妻儿老小也会继续否认。
“刖膝后再用腐刑,然后凌迟,最后烹刑,左伟,你对自己的下场满意吗?”
吴铮扶额,恍然道:“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他俯身,凑至左伟耳畔,低声道:“昨日你家走水,和慈济局一样被烧得干干净净,令人惋惜的是一个活口没留下。”
左伟闻言猛地瞪大双眼。
“你大概还不知道,也是,他们要利用你抗下所有罪状,又怎会告诉你呢?”
“可惜,你在这死扛着为他们着想,他们却是连你家人尸首都不安置,到现在还停在义庄。”
左伟神情俱震,浑身颤抖。
“你……你骗我!”
“本世子不屑骗一个死人,若你不信,大可问问你的同伙,看看他们的表情。”
吴铮居高临下怜悯的目光刺痛了左伟,他犹自不信,可……
“我、我家人可还好?”
左伟紧张地问道,没有点名,视线却锁定那些身上同样不干净的人。
被左伟目光扫到的人心虚不已,但在吴铮的注视下,却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生怕被察觉出来。
“说话啊!我的家人呢?他们人呢?”
没有等来答案,左伟双眼泛红,他认罪不就是为了家人?
可现在吴铮告诉他,左家上下无一人生还。
就在这时,百姓人群中有人喊道。
“昨个二更天你家着火啦,我就住在隔壁坊,看得一清二楚。”
“我也看见了,那火比慈济局的还大,足足烧到五更天。”
“听说左家的狗都没能活下来,现在看来是杀人灭口啊!”
听着好心人的话,左伟目眦欲裂,不禁悲从中来。
就在这时,吴铮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幸得陛下明见,于大火中保下你孙子,但你若不招认,恐怕那些人不会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