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以前的纨绔之首,洗心革面开始为百姓做事了?”
“我看未必,据说吴铮和他那些狗腿子正在密谋什么,估计需要好名声才能帮助他们完成此事。”
宰相府,张松文面无表情地听着底下门客争议,捏着白玉杯的手背青筋暴跳。
设好局等吴铮跳,结果却让他避开死局,反倒是他被禁足。
蜀郡蝗灾本是他为解除禁足的筹码,不料被甄卜厝拿去为难吴铮,目前看隐有成就吴铮之势。
谋来谋去谋了个寂寞,吴铮愈发得陛下看重,他再不上朝岂不是离君心越来越远?
就在这时,华衣一字胡中年男人说道:“张相,前日里吴铮游说几家商贾,欲要让他们成为皇商。”
“恐怕吴铮要做的事,与此事有关,我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区区商贾不足为虑,何况你钟家掌握着盐引、粮引,任吴铮翻出天来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张松文眼中不悦闪过,被他说得下不来台的人正是皇商钟家家主,钟进。
士农工商,士为重,农次之,继而贱,说到底张松文不在乎还是瞧不起商贾,哪怕钟进是他次子的岳父。
钟进悻悻地闭上嘴,心底担忧却没散去。
人人皆羡慕钟家,但只有他知道,如今的钟家人前显贵,人后受罪。
因着和张松文姻亲的关系,盐、粮食被钟家垄断,但这里面给张松文的红利却不是小数目。
无论是家族出人,还是找镖师走镖,都是一笔不菲的花费,其中还要面临路遇山匪人财两空的风险。
而张松文胃口越来越大,饶是钟家货物多次提价,也快要满足不了他了。
张松文叩击着桌面,却在思考吴铮的性子转变。
“诸位,吴铮乍然转变不可能非一日之功,难道以前没有迹象可寻?”
门客们面面相觑,出谋划策他们行,打探消息还不如钟进。
见无人出声,张松文面露不悦,钟进思忖须臾再次开口。
“明日吴铮办诗会募捐,满朝文武碍于圣旨不情愿也得派人参加,这次诗会没有门槛,不如我们派人去试探一二?”
张松文眉头舒展,笑道:“通知其他人,让他们派去的人务必搅合了此次募捐,决不能再让吴铮起势。”
“钟进,你也派人去,曲江池乃皇家园林,平日里你可进不去。”
闻言,钟进敛眉应下,一派习惯受辱的小媳妇模样。
……
为重建慈济局办诗会募捐,吴铮此举在京都引起不少非议,即便昨日他在衙门拉了一波百姓好感,但在勋贵圈子里依旧是那个臭名昭著的纨绔。
“真以为作两首诗便是文坛泰斗里,他吴铮配吗?”
“烂泥始终是烂泥,哪怕跳出一个泥坑,也不过是跳进另一个泥坑里罢了。”
“吴铮的诗绝对是抄的,今日小爷便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真面目!”
赶往曲江池的勋贵子,三三两两的当街贬低吴铮,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势要吴铮好看。
一辆内饰精贵外型低调的马车内,萧子规神情厌厌落下帘子。
户部协理募捐,碍于名声她本回绝,却不想吴铮派人来传话,字里行间非要她去不可。
吴铮打的什么主意,她一想便知,正因如此她才更加厌恶吴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