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中不仅有万道学院的莫辰皓等人，还有先前同他们分开的云黎，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狼狈。

两人所在的位置被茂密的树林遮挡着，他们倒也没被发现。

“这熟人也太多了，我们用的假身份要被识破了，有些尴尬啊。”楼云寒道，“不过他们怎么都来这儿了，果然是叶书白放出的消息引诱他们来此吗？”

“应当是。”

“你说他到底想做什么？”

祁无妄淡淡道：“若我没猜错，此地乃是这凶兽的封印之地，他召人前来，乃是为了给这凶兽投食。”

“那家伙看着人模狗样的，心肠倒是够狠，这凶兽体型这么大，怕是胃口不小，也不知我们这些人够不够它吃的。”

祁无妄视线落在那山坳中没有说话。

楼云寒叹了口气：“这么说来，那洛烟儿和冯笙到现在也没出现，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那家伙连自己的师兄妹都不放过，还真是冷血。”

祁无妄对那两人的生死毫不在意，事实上，从方才起，他心中就有一事相当令他介意。

他看了楼云寒一眼，赶在那群人赶到之前开口道：“楼云寒，我不喜欢你对旁人那样笑，我也无须你利用你的容貌来为我解决问题，方才之事，不可再有下次。”

闻言，楼云寒表情有些僵。

祁无妄的眼神从刚才起就有一点点凶，楼云寒还以为是因为叶书白的挑衅，现在他才知道，那是因为他自己。

利用皮相之事对他而言早已习惯，他从前一无所有，为了活着，能利用的资源也就是只有这个而已。

虽然楼云寒知道自己有底线，有分寸，从未让人得过便宜，但祁无妄的话却令他无端心虚起来，他都不敢想象他方才在祁无妄眼中是一副什么模样。

想到自己方才那副难堪又卑劣的模样被祁无妄看了去，他便有些无地自容。

楼云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故作轻松地说：“我说你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原来你介意这个啊。”

祁无妄冷冷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和缓的迹象。

楼云寒不敢再看祁无妄的眼睛，他低下了头，轻轻的牵住了祁无妄的两根手指，小声道：“无妄，抱歉，我从前习惯了利用可利用的一切条件来达成目的，我的脸……也曾是我最常利用的……方才……我只是觉得只是让他看两眼，若能换来重要的消息也没什么，我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很低……”

“我没有。”

祁无妄打断了他将要说出来的那个词，他用手捏起楼云寒的下巴，直视着楼云寒的眼睛，认真地说：“楼云寒，为达目的你可以不择手段，但你无须勉强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楼云寒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他的脆弱和自卑令他如同一只胆怯的小兽，眼睛总是不由地躲避祁无妄的目光。

祁无妄指尖在楼云寒的下巴轻轻摩挲，声音中有种令人安定的力量：“从前是从前，你如今有我了，楼云寒，我的作用并不只是可以任你亲昵而已，我已是你的伴侣，你方才那样，我亦会觉得难堪。”

由他亲口承认的伴侣身份是楼云寒之前梦寐以求的，可此刻他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无尽的懊悔。

楼云寒缓缓眨了眨眼，眼眶已经有些泛红。

“好……我知道了，无妄，对不起……”

他又将头低了下去，身体微微有些发颤。

“你无须同我道歉。”

祁无妄垂眸看着楼云寒的头顶，心中的情绪逐渐缓和。

他主动将楼云寒揽入怀中：“楼云寒，你从前的行事方式我可以理解，但我并不喜欢，但从前无人指引你，也怪不得你，日后我会管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