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
自从萦绕在三千米左右的雾霾层逐渐淡化后,近段时间以来整片大陆上的气候变化颇大。
以往昼大陆上是极少下雨的,就是下,也是那种带有腐蚀性的酸雨,令人唯恐躲之不及。
而如今的雨水却像被提前净化过一般,虽说依旧有着轻微辐射,可即使浑身被淋湿也无伤大雅。
要是放在几个月前,这样纯净程度的水源可是得花钱才能买到的。
此刻灰朦水雾之中,一只黑色大鸟穿梭其间。
速度之快,竟令前端空气因挤压形成一朵巨大的白色蘑菇云。
细看下,那哪里是什么大黑鸟,分明是一艘曲线优美的机械飞艇。
——天煞门有名的飞鹰号。
不多时,飞艇于荒漠中的一片半坍塌建筑废墟前降落了下来。
而在废墟上空,还赫然悬停着一艘章鱼形态的新式战争军舰。
两相一对比,那飞鹰号就显得颇为“娇小”了。
此地正是前新圣门监察院所在,如今的炽龙军地牢。
随着飞鹰号舱门打开,两道高挑的身影从中走出。
一男一女,皆身穿炽龙军制服,背后有着高高耸起的铁羽翅膀。
男的身高超过了二米五,肩宽腰窄,淡金色长发无风自扬,气质超凡。
旁边女人的身高在两米左右,齐耳短发,显得颇为干练。
这二人分别是炽龙第四军军长盖司,以及他的贴身副官莲娜。
此时距离地牢被毁,木野一人屠杀掉炽龙第四军三十三名高级军官的那天,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
收到消息时,军长盖司正与自己的父亲,以及一众其他军区的相关负责人谈笑风生,商量着下一步进攻星龙堡的事。
说起来,盖司被任命为一军之长时只是位七阶超能者,颇有些难以服众。因此当其在不久前终于突破超能八阶后,便想着要大展一番拳脚,树立军威。
结果他自己的军区却偏偏在这当口出了如此严重的袭击事件:
联军地牢被劫,副军长万海等一众高级军官全数被人所杀!
一旦消息走漏,落入有心之人耳中,那即便是有他作为炽龙联军总指挥官的父亲坐镇,估计也不得不换撤掉其军长一职的。
因此当收到噩耗之时,这位天煞门的大少爷恍如晴天霹雳,内心暴怒之余却又不敢声张,只能偷偷寻了个借口连夜带着贴身副官一路往回赶。
当下看着前方破败坍塌的地牢,军长盖司面色阴沉,周身的能量气息透体而出,凝如实质,一道道能量符纹的虚影忽隐忽现!
但见那些能量符纹的虚影隐隐有实体化的迹象,说明其距离踏入超能九阶亦是不远了!
这时,半空中巨大的战争军舰上飞出了一具看似苍蝇般大小的微型飞行器。由远及近,眨眼功夫就停在了飞鹰号前方。
很快,一名穿着军装,脸色发黄的壮汉从飞行器中一跃而下,一路小跑着迎了过来。
此人名叫周通,是名四阶超能者,军衔为副团长。
曾经作为军官中排名末位的他,如今却是整个炽龙第四军中除了军长盖司与副官莲娜之外最大的官了。
“属……属下,参见军长大人!”副团长周通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战战兢兢道。
盖司看着跪在身前,诚惶诚恐的副团长,淡然开口道:“这里发生的事,可有按我的要求封锁消息?”
“回军长大人,我一接到指令就立刻带人封锁了此地,下令所有人对有关地牢塌陷,以及……以及副军长万海与众长官遇袭的事严格保密。并且派专人看住当日驻守在地牢的士兵,眼下所有知情人员全都集中在我身后的军舰上,等待大人你随时召见问询。只是……”说到这里周通咽了咽唾沫,面色为难。
“只是什么?”盖司眼神一凛。
“只是这次还死了好几位总统府科学院派驻的研究员……我们的人自然可以下封口令,但若总统府追查起来,怕是会有些麻烦。”
“嗯,总统府那边我会想办法,你只要管好下面的人就行。我再强调一次,有关地牢遇袭的事是高度机密,任何人不得对外泄露半个字。如有违反者,立斩!”盖司语气森然。
“属下遵命。”
“行了,你把那天发生的事,挑重点给说说吧。”盖司揉了揉额头,接着缓步走向地牢。
“是。”
周通立刻起身紧随其后道:“原本那天副军长万海大人正召集军团长和五阶超能者以上之人在地牢三楼开会。而我呢当时正带人在附近战舰上巡查,结果却听人说军团长鸠鸣天可能叛变了,还带人偷偷闯入了地牢。起初我还半信半疑,然而没过多长时间就接到了副军长发出的备战口令,要求包括我巡查的军舰在内的四艘飞艇将地牢的四个出口守住……”
就这样,周通将那天的事按照时间线简单说了一遍。
盖司默默听着手下的汇报,眉头却越皱越深,随即开口问道:“如此说来,对方发起伏击的主战场是关押新圣门68号金台的女囚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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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经过属下等人后来的查证,应该错不了。”
“那劫狱之人可是由本军长亲自颁布通缉令的,前新圣68号金台圣门徒木野?”盖司猛然停下脚步,甚至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这个……属下不能确定。”
“不确定?”盖司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几度。
见此周通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毕竟见过的人都……都死了。不过据当时驻守的士兵说,与鸠鸣天一同进入地牢的人,是个出身百冥门的一阶超能者。”
“百冥门,一阶超能者?”
盖司听后怒极反笑道:“是你傻,还是把本军长当傻瓜?一个初级超能者可以杀掉我手下三十几名,平均进化品阶在超能五阶以上的军官吗?那人要么隐藏了实力,要么杀人者另有其人……你们长点脑子好吧。”
“是是是……” 周通忙不迭道。
盖司有些无语地揉了揉额头,继续追问道:“还有……你刚才说,没人见过当时的战斗场面,在地牢下面也没找到万海以及其他人的尸体,对吗?”
“是的,没有找到……因为当时我们突然收到了副军长万海大人发出的撤离口令,所以我们四艘战舰就原地解除了战备状态,去追拿逃走的犯人了。可是……直到第二天也没有见到副军长和其他大人出现才惊觉有问题,于是我立刻带人下到了地牢,结果只是发现满地血迹与咒器残片,至于万海大人他们却是一个也没见着。”周通低头回答道。
“哼,地牢都塌了,也不知道及时派个人下去接应看看?还有就算是收到撤离的口令,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是敌人所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就是怕担责罢了。这要是放在战场上,与临阵脱逃何异?都该掉脑袋!”军长盖司越说越气,周身能压骤然加重。
副团长周通吓得冷汗直流,浑身僵硬如同被巨石压顶,当即下跪磕头道:“是属下等人失职,请军长大人责罚!”
盖司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可转念想到自己手下如今已无能用之人时,才又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强将杀意压下道:“你身为副团长,应该知道军人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服从’!一旦上级有令,哪怕再难也必须执行。这次事发突然,本军长也就不追究了!不过下不为例!如果之后再出现阳奉阴违,或是有令不奉的行为,那必然是立斩不赦,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