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决定放弃随驾南巡时,胤禩就明明白白告诉妻子,此举是为了彻底得到九阿哥、十阿哥的信任,于他而言,亦是十分不甘心的选择。
可日子还长,皇阿玛尚在盛年,总有机会再出去看看,胤禩也许诺,下一回不论圣驾往哪儿走,一定带上霂秋。
然而妻子似乎不能体谅他,圣驾离京至今,夫妻二人几乎不说话,胤禩忙碌时宿在书房,霂秋也不会来找他了。
刚开始,胤禩还觉得清静,不必提起精神做戏敷衍,可日子一久,更有外头的风言风语,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一边,八福晋正预备用晚膳,桌上的菜蒸腾着热气,见胤禩归来,很自然地问了声:“吃过了吗,才摆上,一起用吧。”
胤禩本有些火气在心头,妻子如此平静淡定,他先是一愣,很快也就冷静了。
“给贝勒爷准备碗筷,端热水来伺候贝勒爷洗手。”
“是……”
下人们纷纷忙碌起来,很快胤禩连外衣也脱了,洗过手坐到了膳桌旁,桌上皆是寻常菜色,没那些鲍参翅肚,倒是很对他胃口。
“家里有些气味,你若嫌弃,还请忍上两三天,如此一整年不怕虫害,书房里那些古籍旧书,也不必翻出来晒,那些脆弱的书页可经不起折腾。”
“辛苦你了。”
胤禩说着,吃了几口菜,心里觉着奇怪,霂秋冷淡了他那么久,今日为何突然转变了。
“你不过来吃饭,一会儿我也要去书房找你,今日在观中,听说一件事,不知你这儿有没有了消息。”“何事?”
胤禩警觉起来,但他知道,妻子常去的道观,那位张真人在京中结交的,俱是达官贵人。
八福晋示意奴才们都退下,屋子里没人后,她才道:“皇上南下肃贪,风已经吹到京城,好些人家正忙着筹钱补亏空,连观中香火也续不上了,你可听着动静。”
胤禩不禁放下筷子,说道:“是有些动静,我尚未确认什么缘故,难道真是皇阿玛肃贪?”
八福晋点头:“我已打听清楚,毕竟钱都借到我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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