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不哭,声儿还是带了几分哽咽,胤禛忽然就觉着无比委屈,简直丢死个人。“伤了筋骨没有?”
“歇一会儿能好,眼下又疼又麻,请皇阿玛恕罪。”
皇帝冷声道:“你一早上盯着胤禩看,看的什么,胤禩身上有虫子爬?”
胤禛紧紧抿着唇,怪自己只顾着回忆幼时,忘了想对策应付问话。
可皇帝并未再追问,只是生气地训斥:“不要以为全天下就你聪明,少把你的聪明劲露在脸上,你以为只有朕看到你东张西望吗,乾清门外站着上百号人,只你长了眼睛?”
“皇阿玛息怒。”
“朕息怒容易,你能长记性吗?”
“可是……”
胤禛一时冲动,几乎要将缘故说出口,但抬头对上父亲的目光,从皇阿玛的眼睛里看到的,是要他“闭嘴”。皇帝冷静下来,说道:“不该你管的事,少掺和,再有下次,可不是罚跪这么容易,退下吧。”
胤禛忍着疼跪周正,叩首行礼:“儿子谨记教诲,皇阿玛,儿子错了。”
父子俩谁也没把话挑明,这话若叫门外的人听去,定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可父子之间却已是明明白白,这份默契和信赖,彼此都不曾强求过、追逐过,天然就有了。
“明日若不能行走,就在家歇着,陪一陪毓溪也好,别在外头丢人现眼。”
“是……”
见儿子一瘸一拐地后退,脸上那股子不服气,皇帝没好气地说:“你还委屈上了?”
看着皇阿玛,胤禛恍惚回到幼年时,将君臣之别放下了,很委屈地说:“是,儿子委屈,还丢人。”皇帝却笑了,朗声唤来梁总管,要小太监们好生搀扶四阿哥,要他滚回家反省。
如此,四阿哥虽遭了重罚,要得奴才架着才离开紫禁城,可消息传到永和宫,得知父子俩并未不欢而散,德妃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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