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忍不住道:“畅春园那么大,辟一处宫苑并不难,她们挤在毓庆宫里难道就不辛苦,还要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不成,去了畅春园,好歹宽敞些,绝不算亏待。”
太子妃道:“在毓庆宫中我尚能管束,去了畅春园,园子里能有几个人,没了管束,偷跑出去乱逛,一旦和侍卫……”
说到这里,太子妃已经不敢说下去,更不敢想到了那地步,胤礽会如何怪她,朝廷宗亲又要怎么指责她。
“您不能把什么责任都担在肩上,这不是您的错?”
“难道是他的错,那三宫六院的娘娘贵人们,又是谁的错?”
妯娌二人就着昏暗的烛光彼此凝视,纵然无声,她们眼里也都有答案,是太子的错,是皇帝的错,胤禛亦如是。
太子妃忽然笑了:“能把这些话对你说出来,我也算是抗争过,知足了。”
毓溪道:“您要不要和皇阿玛商量?”
太子妃摇头:“儿媳妇和公爹说这些,成什么了?”
毓溪道:“寻常人家的自然说不得,可皇阿玛是天子,天下所有事都归他管,何况您、您也没个正经婆婆,丈夫的事、家里的事,不与公爹商量,又要和谁说?”
“家里的事?”
“这不就是家里的事?”
太子妃若有所思,想了好一阵后,说道:“我时常劝他,先做儿子才好,可遇上了事,原来我也不会当儿媳妇的,又何必苛求他,怪罪他。”
听得这话,毓溪心里愈发笃信,不论太子对太子妃有几分感情,在太子妃眼里,她一直都在乎着自己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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