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炊烟升起,勾起我回忆。”
“愿你变作彩霞,飞到我梦里。”
录音机里,播着《又见炊烟》。
龚樰嘴里含着大白兔奶,一手捧着《大桥下面》的剧本,一手认真地写着人物小传。
“咚咚咚。”
伴随一阵敲门声,龚母推门而入。
龚樰关掉收音机,回头望去,就见龚母手上捧着老旧的女款衣服,立刻又惊又喜。
“你的旧衣服,就只有这几件了。”
“够了,够了!”
“先别急着看,你老实跟我讲,你要这些几年前的旧衣服做什么?”
“我准备拿来当戏服。”
龚樰说,剧组给自己做的衣服,虽然经过“做旧”处理,但她和白沉都觉得还是太“新”了,不如直接拿自己的旧衣服来用。
“那这么说,你还是决定要演这电影?”
龚母瞥了眼桌上的剧本,眉头紧锁。
龚樰道:“妈妈,您和阿爸就别担心了,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的,相反地,这是我一个突破自我的好机会,我要好好地珍惜。”
“唉,算了,随你吧。”
龚母话锋一转,“不过你要答应我件事。”
龚樰停下挑衣服的动作,“什么事?”
“拍完《大桥下面》以后,把这个事业先放一放,要把这个结婚的事摆在第一位。”
“妈,您又来了。”
“什么叫‘我又来了’,人生中有很多的大事,不是只有表演、事业,还有婚姻呢。”
龚母拉着女儿的手,不让她离开。
龚樰头疼不已,但凡在家,就难逃每日一问,不是在催婚,就是在催对象的路上。
“什么年龄干什么事,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个对象,不然,岁数越大,就越难找。”
“……”
“别再拿晚婚糊弄伱妈我!”
“你瞧瞧人赵静,都已经结婚好几年了。”
“你要是有合适的,不要浪费这個缘分。”
“退一万步地讲,你要是结了婚,要是有对象,就算那个《大桥下面》真地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那也无所谓了,反正你有对象啦。”
龚母拍着她的手背。
“我才不怕什么流言蜚语。”
龚樰眼神里透着坚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龚母道:“万一呢,谁来负这个责?”
“反正有人会负责的,您就不用担心了。”
龚樰眼波流转,露出狡黠的笑容。
“谁啊?谁会负责?!”
龚母一个激灵,又惊又疑,“小樰,你是不是有对象啦?快跟妈说说,到底有没有?”
“我先去换衣服了。”
龚樰拿上衣服,立马跑了出去。
“你上哪儿换衣服,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龚母看到她慌张离开的背影,噗嗤地笑出了声,再回想她通红的脸,完全是不打自招。
一下子,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也不知道,小樰的对象究竟是谁?
长得帅不帅?俊不俊?有没有才华?
边想着,边替龚樰收拾房间里的杂乱,到了桌前,就见一摞方言的里,夹着一张报纸,上面刊登着首届茅盾文学奖的获奖结果。
…………
12月15日,今天是首届茅盾文学奖举行授奖仪式的日子,这次授奖仪式的规格要比全国优秀中短篇颁奖大会,更高一个级别。
茅盾文学奖,是华夏第一个以个人名字名为的文学奖,举办地点定在了人民|大会堂。
整整600位文艺界人士见证荣耀!
面对雷鸣般的掌声,方言手捧紫铜的奖章,以及证书,和古桦、魏渭等人站成一排。
照相机的镜头,一直对准着他们。
方言这张年轻的面孔,在获奖作家里,毫无疑问是个焦点,但并不是唯一的焦点。
这一回,文学湘军,大出风头!
7名获奖者当中,古桦和莫应丰两位湘军,凭着《芙蓉镇》和《将军吟》,独占两席。
而且要论起来,散文上师从沈丛文的方言,不算是湘军的一员,怎么着也得是半个。
授奖仪式一结束,古桦直接熊抱住方言。
“岩子!”
“老古,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