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地起了床,吃了早饭,来到监狱候见室登记处进行了登记,验证了身份证,到监狱商店买了物品,还放了五百元钱,交给干警检查了,放入袋中,并且写明了收物品人:钟六鸣,交给干警统一放在柜子里,钟鸣的打火机也留在了专柜中,他们三人来到探监室里,一块厚厚的钢化玻璃把屋子隔断,玻璃两边各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各有一个话筒,高高的天花板上安装有监控器,他们等了一刻,钟六鸣就来了,他一看到儿子,眼泪就哗哗地流出来了,说:“桃香,你来找我离婚了?”邱桃香摇了摇头,说:“村里建设得一天比一天好,我怎么会跟你离婚呢?”
“那——你要大哥来做什么的呢?”钟鸣接过话筒说:“我来主要是通过熟人找了关系的,想让你早一点出去。”六鸣一听,慌忙跪下,哭道:“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哟!”桃香在一旁擦着眼泪,钟鸣问道:“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吧?”
“还好?在这里还好?……”钟六鸣瞪着双眼,反问道:“刚进来时,人都差一点搞死了!”
“怎么样?”邱桃香关切地问,六鸣说:“刚一进来时,我凭着有一把力气,不想服牢头的管,结果,你说怎么样?”
“他们打了你?”
“没有打。但是比打还狠十倍!”
“他们把你怎么样呢?”六鸣低着头说:“他们三个人夺了我吃饭的碗,让我饿了一餐;第二餐,又夺了我的碗,饿了一天,一连饿了我四天,我就饿昏了;”邱桃香流着眼泪,哽咽着:“再怎么办呢?”钟六鸣捏着鼻子揪了一把鼻涕,继续说:“他几个人轮换着跟我叙家常,日夜不停地叙,八天八晚上不让我睡觉,熬得我出操时,站着睡着了,一下撞在墙上,头上撞了个大窟窿,鲜血直流,上面查责任,他们都没有责任!是我自己撞的。你说他们狠不狠?哎——,不论做么事都可得,千万莫要来坐牢啊!”
“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小朋友都不愿意跟我玩呢!”钟飞说;邱桃香说:“爸爸打架呢。”钟飞认真地说:“打架的孩子是坏孩子。”钟鸣把吴所长的教导原原本本的给六鸣讲了,六鸣望着大哥,不住地点头。
钟鸣说:“我晓得你生得犟,这一次该要长点记心呢?”六鸣望着大哥,苦笑了一下,说:“随几犟,犟得过牢头?我是被他们熬怕了呢。哥,你还是要去感谢一下吴所长的哟!我再一次给你下跪了。”说着,六鸣双膝跪下,邱桃香说:“起来,大哥会跟你想办法的。给你买了吃的、用的东西,另外有五百元钱,都交给了值班的干警,等一会,他们会给你的。”钟六鸣问道:“你是哪里来的钱呢?”
“我打工挣的,好好听领导的话,我等着你早一点回来!”说着眼泪又流出来了。
会见的时间到了,钟六鸣被干警领着回了牢房,邱桃香他们出了会见室,买了烟、酒,回到旅社,等吴所长下了班,到他家里千感谢,万感谢,请他好好教育一下钟六鸣,吴所长说:“来坐一下,交流一下情况就行了,买东西做什么呢?农村人本来就困难,来看一趟犯人不容易,这些东西,你们带回去。”邱桃香说:“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要您费心教育六鸣的!”说叙了一会,他们起身告辞,搭上了回程的班车,到县城过了一夜,第二天才回到了爬桥村。
肖冬英见他们回了,烧饭、炒菜,钟飞围着她转,肖冬英给吃的小朋友,问了他们在外几天的情况,问他跟哪个睡时,他说,跟妈妈睡;问他伯伯跟哪个睡呢?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妈妈跟我睡。”她知道细伢说直话,脸上时不时洋溢着笑意。
钟鸣这一次同邱桃香到监狱去找吴所长,想让钟六鸣提前回家,本来是为弟媳帮了大忙,出了大力,但是,一点想头都没有得到,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划不来,夜晚睡在床上,心里却在打主意:观她的脸色,她对自己还是有好感的,听她的言语,还是甜蜜蜜的,只是没有机会上手;要不是钟飞跟着,说不定会像上次一样,想到上一次在县城旅社的快乐时光,钟鸣越想越睡不着,听听妻子的鼾声,是那么香甜,妻子已经进入了梦乡,自己还在床上煎熬,想着弟媳的姣美身材,想着弟媳肌肤的白嫩水润,想着弟媳的温柔体贴,想着弟媳一年多没有男人的渴望,钟鸣越睡越清醒,自言自语说:“起去上个厕所。”于是他起了床,到屋后面的厕所蹲了一会,进得门来,还是睡不着,听到妻子的鼾声,说道:“刚才解了大手,忘记了解小手,”见妻子没有动静,于是又起了床,轻轻拨开了对门弟媳妇的房门,溜了进去……肖冬英是假装睡沉了,当男人第二次起了床时,她起了怀疑,便轻手轻脚来到堂屋中,听到了弟媳和男人的说话声以及爱得如胶似漆的声音,一股愤怒的烈火恨不得要冲破脑门,她一脚踢得弟媳的房门咣当直响:“钟鸣,你个不要脸的出来!不讲脸的婆娘杂种,忽悠老子,还说什么‘解了大手忘记了解小手!’”钟鸣一听,魂都吓掉了,刚要回答,邱桃香一把蒙住他的嘴,拉着他从厨房门里溜了出去。
肖冬英还在堂屋里又哭又骂,钟鸣拨开后门,提着裤子进来了,问道:“是么事啊?是么事啊?!半夜三更的,别个发了屙,上了趟厕所!吵得隔壁三家都不安,是个么意思啊?咹?”钟鸣这一吼,还真的把肖冬英给镇住了,便跟着男人进了房,自己心里也纳闷?
“刚才听得明明白白,是婆娘、杂种在做那个事;他是怎么从屋后的厕所里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