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心里全都紧张,不由自主的咽口唾沫,但却努力挤出笑容,纷纷讨好道:“刘先生,今晚您值营啊,真是辛苦,辛苦辛苦。”
然而对于众人的讨好,刘伯瘟丝毫不予在意。
反而他阴沉着一张脸,声音阴恻恻的道:“本监军听闻,最近藏肉的风气愈发严重,有些士卒竟然一口都不吃,把七天的肉干全都攒了起来……”
“很是顾家嘛,值得称赞呀!”
“既然如此顾家,何不天天在家?这军营别来了,这军卒别当了,滚回你们家的棚子,陪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多舒坦,多自在……”
刘伯瘟这番阴恻恻的话,胡阿大等人全都脊背凉飕飕,甚至有人身体都在打晃,额头上沁出细密一层汗。
突然刘伯瘟断喝一声,阴森森的道:“都把包袱打开,本监军挨个检查,丑话说在前头,等会肯定有人要吃军棍。”
咕嘟!
士卒们下意识吞咽唾沫。
刘黑心发飙了,今晚算大家倒霉。
整个杨氏军队之中,谁都知道这人不讲情面,一旦被他发现触犯军律之人,哪怕是主帅讲情也没有用。
军棍该打多少就打多少。
这黑心的家伙会亲自监督。
没办法,被抓了自认倒霉,胡阿大等人满脸苦涩,老老实实打开各自的包袱。
第一个被检查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年轻,刘伯瘟举着火把,低头细细查看,很快脸色阴沉下去,冷冷道:“很好,很好,五块肉干,你竟然藏了五天的配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小年轻语气发颤,战战兢兢道:“刘…刘先生,我家里弟弟妹妹多,我娘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
然而刘伯瘟何等心硬,岂会在意小伙子的辩解,冷冷道:“报上名字,军棍十下,等你探亲归来,自己去受军法。”
小伙子叹了口气,乖乖报上了姓名。
刘伯瘟伸手一招,招呼一个书吏过来,当场在册子上记录,意味着小伙子的军棍躲不了。
随即他继续又开始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士卒的包袱。
突然,刘伯瘟的脸色震怒,断喝道:“这是谁的?站出来让本监军看看……”
在他的断喝声中,胡阿大眼神之中闪烁绝望,他仰天长叹一声,默默走到了包袱前。
他藏了整整七天的肉。
只听刘伯瘟的语气森寒,仿佛从地府吹出来的寒风,阴恻恻道:“很好,真的很好,每隔七天回家一趟,你整整藏了七天的配额……”
“你这是一块肉干也没吃啊,真是个顾家的好汉子呐。”
“本监军有两个选择,你可以自己主动选。”
“要么一百军棍,要么滚出军营……”
“别怪本监军心狠,你触犯的军法太严重,草原肉干何等贵重,主帅掏空家底让你们吃,这是给你们练力气的,不是让你们拿回去养家的。”
“说吧,怎么选?一百军棍,还是滚出军营。”
在刘伯瘟的森冷声音中,胡阿大的心情比寒冬还要冷。
如果选一百军棍,绝对会被当场打死。
而如果滚出军营,意味着再也不是兵卒。
噗通一声!
他猛然跪倒地上,语带哀求道:“刘监军,求您高抬贵手,我,我以后不敢了。”
然而可惜的是,刘伯瘟心硬如铁,声音宛如从牙缝中挤出,透着毫无人性的冷漠:“说吧,怎么选?”
他明显不在乎胡阿大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