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要换地方打牌,周武兵就觉得不对劲了。
作为长期混迹于麻将馆,棋牌室的老赌棍。
周武兵或许做不到熟悉每一种赌具,但对每一种“千术”,他肯定有过一定的了解。
曾经,周武兵就亲眼看到过,有赌客前期大杀四方,但也因此,被骗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打牌。
最终,这名赌客不但将之前赢来的钱,全部吐了出去。
就连自己家里的房子,贵重物品也都输了个一干二净。
所以当田宇提出要换环境,周武兵第一反应就是田宇等人在给自己做局。
田宇很快看出了周武兵眼中的犹豫,他也明白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不过考虑到时间紧迫,任务重,他立马又心生一计!
“兵哥,你是怕咱仨做局坑你吧?”田宇眨着大眼睛,主动将话题戳破。
“……没,没错!”
周武兵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田宇这么直接。
“呵呵!”
田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兵哥,刚刚老板有没有告诉你,我们是干什么的?”
“没有!”周武兵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唰!”
田宇抻着脖子,看向周武兵道:“兵哥,人家都说牌打得好,脑瓜子肯定也好使!”
“那劳烦您稍微猜一猜,能让麻将馆老板对我们点头哈腰,甚至自己赔钱,也要我们玩好!”
“那我们仨,应该是什么职业呢?”
周武兵一听这话,瞬间通透。
别看周武兵此人看似大大咧咧,但人家毕竟也算是衙内出身,没少受相关的“政治熏陶”。
一想到麻将馆老板对田宇三人那百依百顺的劲儿,他立马意识到了后者的身份。
周武兵有些不理解地问道:“你们是政法口的,没事儿跑麻将馆打麻将?!”
“我们不管是哪个口的,那都得吃喝拉撒睡,也都有七情六欲啊!”
田宇看似洒脱地说道:“兵哥,你说这人非圣贤,他还能没半点欲望吗?”
“我们从省里总局那边下来,到湘中市人生地不熟,勤勤恳恳两三年了!”
“这好不容易在棉纺厂这边,接了个职务侵占的案子,难道不得放松放松吗?”
周武兵皱着眉头道:“职务侵占?”
“对!”
田宇撒谎不打草稿地说道:“他们二车间的车间主任彭建国,利用职务便利,将大量成品进行低价抛售。”
“要不是案子查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小海说这家麻将馆托底,我们压根都不能来!”
见田宇行云流水一般说明了原因,周武兵内心的疑虑,瞬间就打消了不少。
毕竟他的父亲老周,那也算是身居高位。
周武兵从小到大,耳濡目染也见过不少类似的案例。
对于田宇等人不宜在娱乐场所抛头露面的说法,他也表示理解。
“兵哥,你要愿意和我们玩,那咱就换个地方接着打!”
田宇看出了周武兵眼中的犹豫,以退为进道:“你要是不愿意和我们玩,那咱打完这圈就散!”
“麻将馆里毕竟人多眼杂,我们的身份也不适合久待。”
“说实话,我们也就是看兵哥你这人实在,挺合得来的……”
周武兵看着自己面前,那两千多元的现钞,纠结不已。
他犹豫再三后,张口问道:“去哪儿打啊?”
田宇毫不犹豫地回道:“就去棉纺厂门口的招待所吧!”
“反正还是咱几个打,无非就是换个地儿!”
周武兵闻言,彻底打消了心中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