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也是万分惊讶,先不说这阵法有多奇妙,仅在如此短时间内轻描淡写布设成阵,这手法恐怕上官世家、幽冥坊的高手也得为之动容。
和尚嘴角轻挑,抛来似笑非笑的眼神,她轻扯擎天衣袖,两人一起躲在乱石堆后面。
片刻时分,一道黑色流光飞射而至,化成马西的模样,她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环视四下无人,就开始运功。
老妪的神识躁动起来,咬牙切齿,“死丫头,没完没了,赶尽杀绝,等老婆子脱困,定还以颜色,绝不饶你。”
她声音嘶哑,如裂帛划过擎天脑海,使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迷涂好似看出端倪,伸出一支纤纤手指放在擎天唇边,示意他噤声。
她的手指有意无意触到嘴唇和鼻尖,眼中掠过一丝迷离,不知是暧昧,还是伤感,顿时在擎天心中激起涟漪。
一眨眼时间,迷涂收回玉指,转而注视阵中的马西,大小姐玄功运到极致,掌缘青色之光暴涨,凝成丈余长剑,光芒炫目,气势如虹。
就在她长剑怒斩之时,迷涂身上泛起金光,指尖轻捻,一缕金芒落入马西脚下阵法,顿时,八个金色阵结被点燃,光芒暴涨,相互反射,形成一个巨型的金色圆球,将马西困在中央。
数道光芒穿过她的身体,百孔千疮,随时要爆裂。危急之时,马西周身青光大盛,凝成光球将自己包裹,隔绝金光的侵蚀。
饶是如此,先前的攻击也重创她的冥花之躯,以金克木,这都在小和尚算计之中。
马西吐出一口蓝血,掌缘的青芒之剑横扫,飞沙走石,毁天灭地,阵法顿时消散于无形。她不敢再逗留,化为一道黑光迅速离开。
和尚轻诵佛号,“弟子出手伤人,乃是万不得已,请我佛降罪!”之后,轻诵经文,表情虔诚。
老妪冷哼道:“小丫头出手毒辣,还在这惺惺作态,跟你一样都是假仁义、伪君子!”
擎天一皱眉,不知这怒火为何无端烧到自己身上。
转瞬老妪又变得十分欢快,“还好替我教训了那地府自丫头,看她灰头土脸那狼狈样,真是大快人心!”
这妇人和小和尚一样,都是喜怒无常的怪人,擎天心里不禁暗自感慨。
迷涂悔罪完毕,转向擎天道:“她刚才玄功全力一击,已动摇魔蛛大阵根基,你我合璧,定能打开一条缺口。”
她周身金光更盛,宛如神将金甲穿在身上,老妪吃了一惊,“原她修炼的是‘金衣秘法’?”
迷涂手如灵蛇挽住擎天手臂,柔若无骨,有一种温柔的缠劲让人无法挣脱。擎天心弦一颤,片刻失神,还是老妪一声冷哼将他唤醒。于是赶忙收敛心神,同样运功,“浩然正气”运到极致,白光与金芒分庭抗礼,如日月同辉。
金芒和白光向各自手臂聚拢,汇于掌心,两道光芒同时射出,天地变色,风云惨淡,搅动乌云翻滚遮住烈日。一声惊天巨响,山摇地动,地面被轰出几丈深的大坑,黑色的蛛网被撕裂,又陷入无形。
“破阵了吗?”擎天问道。
“只是暂时压制阵法,要抓紧时间!”迷涂说完,首先下到坑底,泥土崩塌,竟露出一条石彻的通道,一直伸向地底。
两人走进通道,如迷宫一般。“这里竟有地下建筑,还有古老阵法残余之力,倒让老婆子有些惊讶。”
两人三转两转来到一处宽阔的石厅,迷涂指尖的明珠升起,照亮整个厅房。
一个漆黑的蚕茧悬浮正中,无数黑丝辐射,直入石壁,织成一幅怪异而纷乱的图案。
在它的下方,有一个供桌,檀木支架,供奉一把古剑,形状中规中矩,朴实无华,而且年代久远,剑鞘剑柄蒙尘,看不出本来面目,感觉已完全腐朽,一碰就会碎掉。
老妪看见自己真身,发出一声欢愉的呼喊,想想很快能重见天日,心情大好。可瞬间她也注意到古剑,声音惊讶:“咦,看这剑形,难道是一代名剑‘七星龙渊’?”
这剑名擎天自然听说过,是大师欧冶子和干将合铸,名相伍子胥所有。此剑消失千年之久,原来在此地深埋。
迷涂径直上前,擎天刚要提醒,她指尖虚弹几道符文,之后大袖飞卷,古剑已到手中。
灰尘散去,剑鞘古朴无华,只是上面的纹饰纷繁复杂,好像含有玄机。
迷涂信手拔剑,一声龙吟,长剑出鞘,光芒并不锐利,给人厚重纯净之感觉,象一抹高贵而圣洁的眼神。
“果然是好剑!”迷涂赞道,忽然反手一剑刺穿擎天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