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战争中通常存在七个职介从者,分别是Saber……”
“看来你们已经记住了从者召唤的魔术阵式,现在用你们的笔在纸上画一次。”
“……我个人脾气很差,你们这些小鬼最好在我的课上安静点。打开你们手边的课本,《降灵术进阶》,10分钟后说说你们的初步感想。除开召唤从者,实战中灵活调遣各种使魔也有助于占据优势,记住这点,千万别想着靠召唤一个强力从者不搞情报战,那样会死得很快!”
“魔术并非每种都掌握更好,精通一门,并辅以其他魔术弥补不足,通常魔术师都是这样做。话说,有人喜欢‘水’属性的魔术吗?鄙人非常推荐……”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中国宋王朝历史,上节课最后介绍的岳飞迦勒底资料室昨天刚更新了一份观测资料。比较罕见,与我们之前推测的Lancer职介不同,这份资料中的岳飞以Saber职介降临。资料已经载入你们的平板中,课后你们可以自习,附带一份课题,下周一上交。我们讲下一位英雄人物,韩世忠。”
身着绿衣服的教授点开下一张PPT,将目前考古得到的器物照片一一呈现给底下的“学生”,他无视底下“学生们”不情愿的眼神,补充了一句。‘课题报告不得少于1000字’。】
更多关于过去的记忆突破遗忘的限制,全部从中涌现,铃木友纪感觉自身一切瞬间被知识的“海”吞没,自己与浩瀚的知识之“海”相比,不过是一朵浪花,随时会融入其中,失去所有个性的特征。
每一个记忆的自己都坐在不同的位置上,因为有了同步的对比,铃木友纪甚至惊奇地发觉记忆中甚至存在场景完全一致的记忆,但一份记忆自己坐在左边靠前位置,另一份记忆自己坐在右边靠后位置。两份记忆中的教授用着相同的语调,说着相同的话语,连手指电子黑板的动作都一致。
唯独记忆中的自己不重叠!
铃木友纪无法弄明白为何会存在如此诡异的事情,所见所闻完全超出了他理解范畴,无力感与困惑如同两只有力的巨钳,将他的意识撕扯拖拽。
剧烈的疼痛也无法令铃木友纪清醒过来,他现在的状态反而更加清醒,成百上千份记忆在同步被翻阅,这些全部一股脑地恢复,知识此刻变成了最残忍的尖刀,再顽强的意志力也抵挡不住远远超过上限的传输量。
铃木友纪虽然意识不清醒,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
突然一切的不适都消失不见,他发觉自己就在埃莉诺的战车上,而自己无意识间触及了腰包里的铜镜——朱庇特的护符。
顺着铜镜的光径,他看到了若隐若现的彩色泡泡从虚数空间中升起。无穷无尽的知识以实体化的状态出现了,即使有了铜镜的保护,铃木友纪直视钻出虚数空间的泡泡时,依旧会下意识转开视线。
对于埃莉诺来说,她的御主铃木友纪只是恍惚了一下,但对铃木友纪而言刚才自己经历了一段无法衡量的长时间,巨量的知识通过记忆形式完全占据着他的思绪,铜镜清除了不适,却还不能完全清除虚数空间中显形的怪物对铃木友纪造成的影响。复苏的记忆演变为失去生命力的枯枝败叶,将沉重的失落感笼罩铃木友纪的思绪。
他知晓了很多很多,甚至只要他不在乎发疯或死亡,他原本可以通过直视怪物“抵达”真相的终点。他究竟是谁?来自哪里?又要去往哪里?
其实答案并不复杂,只是对于局内人,没法主动推到安稳屋的纸门。铃木友纪后续独自静下来回想自己恢复的记忆,就可以得出结论。但他可能不会那样折磨自己。
埃莉诺伸手触及铃木友纪的额头,轻轻一点,让铃木友纪正式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你的铜镜似乎能保护你抵御虚数空间里逐渐显形的怪物,不幸中的万幸。”埃莉诺十分清楚,凭她的能力保护铃木友纪不受怪物的影响很难,刚才要是没有铜镜护体,铃木友纪已经当场暴毙了。
另一边阿法芙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睛,被唐·吉坷德抱起远离无法关闭的“门”,她并没有因为协助“门”后的怪物打开路径而受到优待,同样庞大的知识涌入她的脑海中,所幸她的魔眼无法分辨色彩,罕见地以人类之躯勉强抵御住了怪物施加的无差别低语。
但她也受到了不小的创伤,体内魔力变得混乱,无以名状的恐惧与疼痛传遍四肢百骸,她得到的知识全是魔术,成百上千个各属性各类别的魔术,不论已经失传,还是还未被开发,都一股脑地融入她的知识储备中。
阿法芙只坚持了几秒钟,就牢牢抓紧唐·吉坷德惊叫着咛语起来,所幸她靠妨碍魔术在最快速度内封闭了自身五感,这才真正遏制住了“接受知识”的冲击。
唐·吉坷德看到埃莉诺绕行接近,赶紧抱着阿法芙跳上战车。
“如你所见,我们遇到了大麻烦。”唐·吉坷德放下无法动弹的御主,他虽对埃莉诺说话,却尤其注意着还能睁开眼睛的铃木友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