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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不解,为何施主还有余力挣扎?”
“……”南丁格尔没有回话,她在僵持中再次发力,顶着对方血肉愈合的势头,强行握住了规律跳动的心脏。
“贫僧的身体……”惠能突然明悟了,先前自己通过“三十六对”互换身体伤势破解对方防护能力的时候,体表上伤势全部转移,但体内反而增添了对方隐瞒的旧伤。惠能怀疑南丁格尔与“战争”交战时是否躯体被全部撕开了,才导致治疗至今都留下了如此多的“痕迹”。如同粘合修复的花瓶,看起来恢复,实则遍布大大小小的细缝,而这些在具有“人体理解”的专家视角里,足以作为利用的支点。
“施主受了如此重的伤势,又是如何坚持到现在?”惠能瞬间抽手,双手合十,进入防御姿态,这是他现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但他一时间也没办法摆脱被抓住要害的处境。反倒是南丁格尔体表的伤势快速愈合,留下胸口处裸露的新皮肤。
“……我将……救济、消灭所有的苦难!”
怒吼一声,南丁格尔在自己宝具效力结束后突然收手,撇下受伤的Saber惠能直奔图书馆内。御主遭遇了危险,为了彼此的誓言,双方都必须活到最终取得胜利的时候。缺任何一方都不行。
“相比于跟贫僧分出胜负,还是御主更重要……真是一位特殊的狂战士。”惠能以手指触及自己被洞穿的胸口,前一刻自己心脏被抓握住的感觉仍残留着。他做出防御姿势,实则并不能保护体内的心脏,仅能强化自身体表,把所有攻击阻挡在外。
他清楚Berserker即便多花一秒钟尝试捏碎,他都会当场败退。从他企图互换伤势,寻求一击杀死对方时,他就自己打破了原本的无敌,制造出了绝佳适合对方突破的要命弱点。
“放弃求胜之心,则达不到目的,拾起求胜之心,却是如今结果。”惠能凝思出神,反思自我,脚下步伐却反常快速,一样闯入被虫群覆盖的图书馆内部。
他也必须保证自己的御主不死,毕竟他自己没有愿望,只为了缘分参与这场对他本人无意义的圣杯战争。为了自己的安危,放弃御主便是彻底的本末倒置。
踏入馆内,惠能见到了被一杆岩柱钉在天花板的Berserker,附带的封印魔术也已经起效,但很可惜,人类的魔术队从者效果大打折扣。
举枪连续击中肉身阻挡的Berserker南丁格尔,杀手林不止扣动扳机速度慢了,表情上看也很不愉快。
“怎么回事?!你为何放她……”扭头见到自己从者胸口处破开血洞,隐约都能看到跳动的心脏,身为御主的他不由愣了一下。
“贫僧画蛇添足了。”惠能维持着一贯的无所谓态度,面临虫群连带往自己身上扑也一并无所谓。南丁格尔可以捏碎他的心脏,但这些嗡嗡叫的虫子还不够。
果断使用治疗魔术,但以林的魔术水平,需要很长时间,并且现状来看,立刻使用令咒治疗会更好。
“不必了。Master。继续逗留也不过是消耗时间彼此对峙。”惠能看穿御主的想法,开口阻止了对方使用令咒的念头。
“你打不赢Berserker?已经逼得他们用了一次令咒,我们也用一道,继续为何不可?”林十分气愤,从没有被他盯上的人可以活着逃走,尤其圣杯就在Berserker组手里。
“错失先手,强执胜负,实属下策。”惠能现在更担心自己这边被暗处可能潜伏的Assassin组偷袭,Berserker拼死一搏也有机会杀死他。没有十足把握,惠能实在是不愿意这里奉陪到底,并且这样一来自己的御主没有保障。他清楚单凭自己的御主拿着圣杯,只会落得凄惨下场。
“撤退吧,Master,是我们输了。”提起自己的失败,惠能依旧毫无真正的愧疚与遗憾情绪。此刻他想的更多是后续如何寻求机会。
见自己从者态度坚定,另一边阻挡的Berserker连连中弹都不会受伤,杀手林只得听从从者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