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万人的诺斯卡部队,一路南下,当抵达基斯里夫边境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万五千人左右了。有些是跟不上大部队的行军速度被落下,有些则是在行军途中斗殴致死,被拿去献祭,还有的直接被冻死在路上。
终于,半个月后的隆冬时节,他们与基斯里夫北境联军相遇了。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高塔林立,城寨森严的木制堡垒。
堡垒看样子不是非常坚固,木制的防御工事对于恐虐战士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阻碍。然而,格雷提尔知道,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基斯里夫领主,而是一个擅长制造陷阱,擅长伪装自己的对手。他的父亲阿萨巴尔便是死于轻敌,当时,罗德用绵延数里的陷阱带暗杀了近三分之一的诺斯卡部队。
所以,这次,格雷提尔绝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尽管他也想大斧一挥就冲上去砍。但是谁也不知道,在这座营寨前,是否还有那致命的陷阱?白茫茫的雪花下或许是看不见的危险。反复斟酌下,格雷提尔选择原地扎营,先派掠夺者骑兵去探查虚实。
大部队很快就忙碌了起来,由于物资匮乏,缺乏系统性的训练,再一次的,他们的营地建得乱七糟。零零散散的帐篷东一撮西一撮,不过所有人都不在意,包括格雷提尔自己,都不在意。即便一路上都有损失,但是眼下自己手下还有至少一万五千多人,是基斯里夫军队的三倍以上。这种情况下,罗德就算再勇猛,也不可能主动出击。何况,他将营地修得那么漂亮,不就是为了打阵地战?
如果说格雷提尔仍旧有威胁,那么,就是来自军团内部。总有一些挑衅者,他们渴望战斗,当小兵被干掉之后,便想着挑战更高一级的对手。在与敌人短兵相接前,格雷提尔都要面临这样的问题。
事实上,他已经杀死了五个挑战者,而眼下不服他,依旧在闹事的,是雷斧氏族的酋长奥斯丁。当格雷提尔下令扎营,而不是直接进攻的时候,这位红皮肤的好战酋长便受不了了。直接站出来要与格雷提尔决斗。
“你这个懦夫,我们跋涉那么久,现在,敌人就在眼前,你却退缩了?告诉我,血神在上,你有什么资格做我们的大酋长?”
奥斯丁站在大帐外,怒视着格雷提尔。他的父亲曾经死于格雷提尔的刀刃之下,但是作为恐虐信徒,他一点也不在乎。他追随格雷提尔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受血神赐福的人。而现在,看不惯格雷提尔,奥斯丁只想自己做这个大酋长,他要挑战格雷提尔,用血淋淋的战斗告诉血神,他应该成为那个被祝福之人。
“我有什么资格?我杀了你的父亲,杀了所有的挑战者,这便是资格!”
格雷提尔只能应战,他抡起战锤,大声怒吼着。
所有人都看到了,同时,那些红皮肤的家伙已经放下手头的工作,兴奋的看着两人对吼。
“血祭血神!”
他们大吼着,迫不及待的要求两个酋长对决。
很快,雷斧氏族的酋长奥斯丁便抡起大斧子冲了上去,他像一头野牛一般冲锋,扬起漫天飞雪,而格雷提尔同样嘶吼着进攻。他的战锤犹如一记重磅n砸向奥斯丁的右侧身子,而奥斯丁则挥舞着巨大的血斧将格雷提尔的战锤扫开,同时,野蛮的力量将这位大酋长扫落在地。
他紧接着冲了上去,血腥的大斧再次劈下,试图将倒地的格雷提尔劈成两截。而格雷提尔则飞速翻滚着躲开这致命一击,同时用战锤横扫奥斯丁的双腿。
雷斧酋长勉强躲开,格雷提尔趁机起身,一把将他踢倒在地,战锤紧随而至,奥斯丁再次匆忙躲开。两人都喘着粗气,看似很平常的几招,却包含恐怖的力量,正常人被一锤下去,绝对头颅粉碎。
很快,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两人再次迎面冲锋。这一次,奥斯丁被狂暴的大酋长撞飞了出去。他身体强壮如牛,但是受到恐虐祝福的格雷提尔拥有更狂暴的力量。他已经被激怒,浑身青筋暴跳,皮肤呈现鲜艳的火红色。
在阵阵狂吼声中,格雷提尔挥锤猛击。奥斯丁举起自己的武器格挡,但是抵抗一次比一次弱。大酋长连续挥舞战锤,以同样的角度猛击。终于,第四下,奥斯丁守不住了。他像一头笨重的公牛倒在了雪地里。
而格雷提尔怒气未消,他感到自己体内充满了愤怒与力量,血神正看着他,正眷顾着他。奥斯丁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助手,但是这和血神的祝福比起来简直无足轻重。
格雷提尔走了过去,对着浑身无力的挑战者便是一锤。巨大的战锤正中胸口,浓浓的血水从奥斯丁口中喷涌而出。将他身下的雪地染成了黑红色。
很快,格雷提尔抽起地上遗落的战斧,他单手握斧,在信徒们狂热的呼喊中,一把将雷斧氏族的酋长奥斯丁的脑袋剁了下来!那颗被血水染得殷红的脑袋顿时滚出很远。在几个部落战士的脚下停了下来。
场上,顿时响起了战士们野蛮而狂热的呼喊声。谁也不在意雷斧氏族又死了一个酋长,而是在为这鲜血淋漓的场面而欢呼。
“献祭!”
格雷提尔低吼到。
诺斯卡大军在距离营地还有数里的地方停了下来,这终于让罗德松了一口气。所谓兵不厌诈,谨慎是诺斯卡大军领袖的优点,但是同时也是他的缺点。太过谨慎让他错过了最佳的进攻机会。
罗德看着天边那渐渐落下的太阳,知道一切要开始准备了。
入夜后,两军对峙,营地内火光冲天,似乎所有人都在为明天的决战而养精蓄锐。然而,在诺斯卡人看不到的地方,上千名基斯里夫士兵正握着铁锹、架锯等一系列工具悄然行进在战场周围,他们受命在夜间建起一道封锁战场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