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的队伍在细长的小路上缓慢前行着。
天空依旧乌云密布,周围皆是死一般的沉寂,偶尔几声闷雷响起,闪电划破长空,映照出那血色的苍穹一角。
“来点?产自巴托尼亚布隆尼的葡萄酒,成色不错。我之前还舍不得喝,现在,拿出来和你共享了。”
佣兵骑士马库斯转过身去,对身边的牧师说到。
“不了,我从不饮酒,纵酒会让我丧失理智和控制力。”
战斗牧师沃克玛举起覆盖铁环甲的右手,推开了雇佣骑士递来的酒水。
“从不?”
“好吧,好吧,真是个可怜人,不喝酒,不碰女人,我的伙计,告诉我,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骑士收回酒袋,自顾畅饮起来。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你有你的爱好,我有我的人生。”
牧师一脸严肃。
“噢~别这样,沃克玛,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你一直是这副刻板的样子,就像你戴着的那本破书,尘封好些年了吧,就像从历史中走出来的一样,你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你知道吗?”
骑士唠唠叨叨着,丝毫不理会身边牧师脸上越来越臭的表情。
“别和我说什么信仰、忠诚、誓言……那些都是骗人的鬼话。你知道吗?沃克玛,这个年代,像你这样固执的人很少见了。”
“没错,你们是牧师,西格玛战斗牧师。但是,你知道吗?在阿尔道夫,许多同样是守护圣殿的牧师,也不见得有多么守规矩了,他们私底下……”
“别告诉我这些,他们怎么样与我无关。”
牧师用粗暴的语气制止了雇佣骑士没完没了的念叨。
作为虔诚的信徒,沃克玛的确不喜欢听太多的八卦。他只想做好自己,做一个真实,本源的自己。尽管这样会经常被人嘲笑,就像此刻,这个毫无荣誉,信念可言的邋遢骑士,就一直在旁边唠唠叨叨,就和一只苍蝇一样让他感到厌烦。
可是又没有办法,能够带出修道院的人手就这么一点,这个骑士虽然粗俗,却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好手,为了达到目标,沃克玛只能暂时忍受着。
“好吧,好吧,你不想听也罢。”
“那么,我们来聊聊别的话题……”
“和我说一下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吧,骑士。两年了,我和你同事两年了,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鲜红修道院。”
牧师再一次以严厉的口气打断了骑士的话,并强行转移到另一个还算正式的话题上。
刚刚饱饮一顿的马库斯心情愉悦,随手扔掉酒袋,打了一个饱嗝。
扬起他的右手,做了一个六的手势——
“为了六百金王冠。”
“什么?”
牧师转过头,一脸困惑的望着微醉的骑士。
“为了钱,傻瓜。”
“我是雇佣兵,看不出来吗?”
“谁雇佣你来的?”
“教会,大诵经师。”
沉默在队伍中蔓延开来。连沃克玛本人都颇感震惊。
“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