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她两位族兄或直接、或间接的死在了自己的手中,还使唤了她一阵。
不曾想世事难料,一眨眼这只昔日胆小如鼠的小松鼠,也已经由凡登仙、一跃化作一位妖仙、鼠仙、女仙了。
而且还出落得甚水灵秀气,真是女大十八变,这前后的样貌、和气质变化之巨大,简直让人觉得像换了个人。
身上有目光落下,女子似有所觉,忽抬起头来与焦平对望一眼,不由一吓,脸上露出柔弱怕色、颇惹人怜。
也不知是给重瞳的威严吓到,还是认出来焦平的样子、记起往事吓到。
羬羊大王回身一望,伸手拍了拍女子柔弱的肩膀以示安慰,回过头一捋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又端起酒爵来展露笑颜、遥遥一敬此地主人,真风度翩翩也!
不得不说,山羊胡这种须状,一百个留的人当中得有九十九个、难免要给人一种猥琐下流的感觉。
偏偏在羬羊大王这里——
由于他个人的出色气度,这把山羊胡须蓄在他狭倒三角形的脸面下部,反而有一种犹如艺术家般的奇异魅力。
下流变成风流、猥琐变成不羁,这稀疏的山羊胡须在他这里,反而是给人再恰当不过、本就该如此的感觉。
他举樽开口笑道:
“一别经年,良辰美景虚设,不想再见面时,道友已是身登‘真君’之位了。”
“当初初见道友,余心中就有‘金鳞岂是池中物’之叹!而今一看,果然应验。”
“真是可喜,又复可贺!”
小主,
“这一樽,为道友贺!”
羬羊大王正襟而跽坐、双手奉樽、大袖遮面,言罢即仰首将爵中之酒饮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敬酒人,焦平于是也端起酒爵回敬,笑道:
“道友谬赞了!”
羬羊大王酒爵倒转,以示饮尽。
又一指身边鼠仙,自笑道:
“道友似对我这位下属颇感兴趣?”
焦平笑道:
“似曾故识,不觉多看了两眼,不想昔日之相识,而今也是我辈中人了……”
“为道友贺!也为旧识贺!”
言罢,将樽中美酒饮下,同样将青铜酒爵倒转,以示饮胜。
羬羊大王大笑一声,举起酒壶往爵中又斟满一杯酒,递给那女仙,道:
“还不谢过真君之贺!”
那小松鼠仙伸出一对细嫩的小手,双手捧过酒爵,怯声柔道:
“三毛……谢过真君贺!”
言罢,举杯一饮而尽。
“咳……咳……”
这小松鼠仙也不知是喝得太急、还是根本不胜酒力却强喝,放下酒爵小脸上已是呛得一片通红了,别有一种柔弱美。
三毛?
焦平举杯相陪,笑道:“好名字。”
羬羊大王也是笑。
只有侍立在一旁的夫诸,至始至终冷面如故,丝毫不苟一分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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