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翼已经破烂不堪，身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口。

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滴落下，落在地上，然后被泥土吸收，仿佛用血在浇灌下方的大地。

下落的时候，她用尽全力护住了晴子，却没有给自己留下半分生机。

此时何莉的眼睛已经无法睁开，气若游丝却发出微弱的声音：

“小山，好冷！抱抱我！”

早就将轩辕剑收回的陈山一言不发，只是再次将其抱紧！

仿佛，

抱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世界！

如果换做别的情况，陈山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救援，毕竟他是神医，但现在不行。

因为，埃博坦公爵施展的秘术，是血脉诅咒。

那伤势从内而外。

撕破的不仅是何莉的皮肤，还有内脏和经脉！

别说是陈山，哪怕神仙来了也无回天之力！

其实，

当何莉不顾一切，带着晴子朝自己飞来的时候，陈山就知道自己错怪她了。

也终于知道在临行前，是谁发出的有危险的提示消息。

现在仔细想一下，

也许，

何莉从一开始打算去西欧，都不是为了她本人，而是想要潜伏过去，在暗地里帮自己一把。

“你为什么这么傻？”陈山低喃道。

这话说的，有些傻！

但陈山在此时，却真的止不住的心疼！

小主，

毕竟，

这也是自己曾经心爱过的女人。

现在才知道，那些自己笑话过的狗血爱情电视剧，其实并不一定真的狗血！

何莉没有回答，而是用最后的力量颤抖的开口道：

“我……我说过……可……可以替你……去死！”

“今天……也算是……得……得偿所愿……了！”

“从此以后……你我……两清！”

当最后一个字出口后，她仿佛卸下了全部的负担，手臂垂下，头颅无力的歪在陈山的怀中。

可在死之前，

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

也许，

死在心爱的人的怀里，对何莉而言，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

她在笑，

而抱着何莉的陈山，却有泪水在眼中打转。

大风吹来，

漫天飞沙。

他仰头间，努力的想将泪水压制下去，但最后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陈山轻轻的将何莉放下。

在昊天塔内取出一件干净的衣服，遮住她的身体。

“何必呢！”

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身体，陈山轻轻摇头。

尘归尘，

土归土，

在这一刻，随着何莉的死亡，那些昔日的恩怨，也全部消散，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哀思！

那些过错， 九星霸体诀

她用性命偿还了！

只是，

真的可以两清吗？

此时他倒是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段话：

无论什么关系，情分被消耗殆尽，缘分便走到了终点！

没有谁对谁错，最后所有的错都应该归咎在自己身上，然后礼貌地退场。

把自己还给自己，

把别人还给别人，

让花成花，让树成树。

从此，

山水一程，再不相逢！

愿来生，

不见，

不欠，

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