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距离对方脖颈半寸的距离处停止了下来。

似乎，

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抵挡在了剑刃的前方。

正常情况下，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陈山就算催动本源精血，也会孤注一掷，让这一剑斩下。

但此时，

他却呆住了，连带握住剑柄的手，都下意识的颤抖起来！

“李……李疯子！”

陈山的心，从未像现在这般汹涌翻滚过。

那种震惊，是他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在原来的时候，这具残躯的脸庞始终被杂乱的头发遮掩，导致根本看不到脸庞，只觉得是一个年迈老者。

但当其头发被斩断且吹散的时候，才露出其真实的相貌！

没错！

这个人，陈山认识！

甚至可以说，就是因为他，才改变了陈山一生的命运。

时间在这一刻突然间无限拉长。

回到了之前。

那时候的陈家沟还是一个贫穷的山村，而山脚下还矗立着一座不知道历经多少年风雨的破塔。

那时候的陈山，懵懂无知，目光所能看到的，也就是眼前的这片山村，他当时最大的梦想无非就是守着自己的小诊所，赚钱小钱，娶妻生子，然后在这个山村度过一生！

但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县里家具厂的李富贵看上了后山的树木，为了进出方便，找来铲车，打算将那座破塔拆除。

村里人嘛，

都喜欢看热闹！

陈山也不例外！

但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塔倒的那一刻，那个在村中疯癫的老头却突然冲了进去。

好歹是一条性命，最靠近老头的陈山下意识的上前，将老头扯了出来，但自己却被倒塌的废料砸伤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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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陈山卧床不起！

自己都顾不住，自然也没有留意过那个疯癫老头的情况，后来听说老头最终还是病死了。

因为这事，春莲还数落陈山好多次。

为了一个早晚要死的疯子，把自己的双腿搭进去！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郁闷也没用，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陈山已经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只记得老头姓李，被村上人叫做……李疯子！

而眼前这个人的相貌，

居然和那个李疯子，一模一样！

这是巧合？

还是冥冥之中的某种安排？

在这一刻，陈山觉得自己的脑海都空白起来。

依稀间，他仿佛在虚空中看到了一条不断变化的线。

那线，从起点，到终点，最终汇聚成一个圆！

仿佛是一条触摸不到的，轮回的轨迹！

而在陈山发愣的时候，这个残破身躯双眼中露出一抹光泽，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用力间，束缚在其身上的缚龙索直接被撑开。

然后扬起独臂，伸出手掌，捏住了脖颈前的轩辕剑，发出一声低沉且迷茫的声音：

“李……疯……子！”

“这个名字……好熟悉！”

“这把剑……也好熟悉！”

“是你！”

“没错！”

“哈哈哈！”

“嘿嘿嘿！”

似乎又突然陷入到了某种癫狂之中。

听到这番话，陈山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不管其精神状况情况如何，也不管是不是李疯子，只要他说熟悉，应该就有周旋的余地！

但还不等他开口，就发现眼前之人的气息再次变化。

那只脏乎乎的握住轩辕剑的手掌上，泛起无数黑色的光，用力一扯，居然有种要将轩辕剑抢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