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听后,脸色微冷,“他还是那么不争气,又在外面胡混,等我告知家父,定要好好修理他。”
“野王李氏家风严谨,与巨鹿田氏、广平沮氏有姻亲关系,昔日田丰和沮授皆为袁绍帐下的重要谋士,袁绍采用田丰的谋略,平公孙瓒,定河北,虎据四州,可惜因反对袁绍发动官渡之战,刚而犯上,惨遭入狱,最后被袁绍所杀;而沮授兵败被俘,不降身死,他们的陨落无不让世人叹息.......”
郗遐耐心的对他道:“令祖上曾为冀州刺史,恰逢董卓入洛,为避战乱,搬迁至温县,后来任巨鹿太守,不得袁绍重用,最后被罢官去职,野王李氏因此衰落,如今族中无人在京任职,李功曹出仕已有两三年,听山家人说,李功曹为人廉约小心,克己奉公,李氏一门为了赈济泰山灾民,更是运送了许多粮食,真可谓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李功曹乃真君子也。”
“郗主簿谬赞了。”李奕微微一笑,给他斟上一杯酒,道:“我只是恪尽职守,才能自是不及郗主簿半分的。”
郗遐唇角噙着笑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问道:“刚才我进府时,看到有郎中去了后院,可是府中有人身体抱恙?”
“家父近来身体不适,正在吃药调养。”李奕一脸平静的答道。
郗遐示意阿九递上礼物,笑道:“我此番匆匆来河内,并未带什么,这是一棵百年老参,聊表心意。”
李奕接过来,颔首说道:“多谢郗主簿。”
“天色已晚,我就不叨扰你了。”
郗遐站起身,负手走至门口,却看见一名小婢慌忙跑进来,禀道:“大郎君,二少夫人又开始闹了,大少夫人也劝不住,她扬言说若是二郎君再不回来,她就要收拾行李回广平娘家了。”
郗遐略停住步子,心里暗笑:李府果然热闹,弟弟在外面鬼混,年迈的父亲又病倒了,做哥哥的只能在家里给他收拾烂摊子了。
“哼!”李奕的俊脸一阵通红道:“前几日刚撵走了弟弟的那个外宅,又跑到父亲那里一哭二闹三上吊,今日还想再大闹一场,派人去把三尺白绫丢给她,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在我面前叫嚣!”
那名婢女领命退下,郗遐转身说道:“李功曹,不如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好了,以免真的闹出人命。”
“我的那个弟妹来自广平沮氏,甚是刁蛮任性,跟她是讲不了道理的。”李奕摇摇头,皱眉说道。
郗遐戏谑笑道:“李斌该不会是斗不过自己的妻子,才躲到怀县去的吧?”
李奕苦苦一笑,疾步朝后院走去,郗遐也跟了过去,当走到一间正房门前,一个青瓷瓶突然就被扔了出来,仆婢纷纷躲开,只听啪嚓一声响,瓷瓶被摔碎在地,紧接着就是杯碟,一个梨子滚落到李奕的脚边。
“李斌,你就是个混蛋,把我娶过来当摆设,自己出去风流快活,让我一个人待在这破府里头,我真是不想活了!”
从屋内又传出什么物件砸碎的声音,紧接着又哭喊道:“李家从老子到儿子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没良心的,诓骗我嫁进来,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要是让我抓住李斌,定把他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