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颂之继续问道:“那你可有在书柜内看到杨彪续补的《东观汉记》?”
“这《东观汉记》我倒是没有看到。”
楚颂之把目光投向雨轻,雨轻直接站起身,负手走至纪刚面前,问道:“一般来说,每日下午图书管理员在关闭阅览室前都要整理书籍,在华陶和王润走出阅览室之后,狄咏应该还会在阅览室待上一小段时间,那段时间你还待在阅览室吗?”
纪刚回道:“没有,我先回颍川书楼了。”
雨轻踱着步子缓缓说道:“我想狄咏是故意把你叫来这间阅览室的,为的就是让你看到《十志残卷》当时就放在书柜里,而杨彪续补的《东观汉记》却不在书柜里,借阅登记簿上清楚的记录着陌文是在那日巳时前后过来归还的《东观汉记》,到下午时书籍就不见了,又没有再次被借出的记录,那么只能说明这套《东观汉记》是在案发前一日就丢失了。
而《十志残卷》在六月二十五日被借出,却没有登记借阅人的名字,案发前一日也没有归还记录,茂先楼出入登记表上也缺了一页,正是六月二十五日这一天的全部记录,可见是狄咏刻意把这个借阅人隐瞒起来了,借阅书籍时各家小郎君大都会亲自过来,但还书时只要带上借阅凭证和所借的书即可,他们派个书童或者随行小厮过来还书也就是了,若是不想续借或者另借其他的书籍,他们根本没必要亲自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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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颂之点点头,说道:“我已命徐县丞去询问案发前一日进入阅览室的那六人,也许他们其中有人就看到了前来还书的那个人。”
雨轻走至大堂门口,望见宁县尉带着丁谓之和春娘大步朝这里走来,花姑和顺风则跟在他们身后。
雨轻转过身来,睨了丁旷一眼,淡笑道:“丁书吏,你的儿子和狄咏之妻春娘一起过来了,我觉得你应该向县尊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县尊,我儿冤枉啊!”丁旷跪了下去。
“看来你早就知道丁谓之与春娘私通。”楚颂之正颜说道:“要不是今晚宁县尉抓到他们,你也不会跪在本官面前喊冤了。”
丁旷抬头望着楚颂之,极力辩解道:“属下万不敢欺瞒县尊,可我儿的确是无辜的,我最清楚自己的儿子,虽然他平日里言语上比较轻浮,但是绝不敢与有夫之妇私通,还望县尊明察。”
“本官自然会明察。”
楚颂之一拍惊堂木,肃然问道:“纪刚,春娘是不是经常来崇文馆给狄咏送午饭?”
“回县尊的话,她隔三差五的便会过来送饭。”
丁谓之望了父亲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
楚颂之又看向纪莱,说道:“纪莱,把你先前看到的再陈述一遍,不要像说书那样添油加醋,这里是县衙大堂,如果你胆敢说虚假不实的话,立刻杖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