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眕和荀恪对那人也不甚在意,先行走进怡园。那人徐步走向前,对崔毖他们施了一礼,崔毖以略带不屑的眼神打量他,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你的腿不短啊。”说着就和崔意他们转身走开了。
腿短的人才需要借用踏脚凳下车,拿奴仆当踏脚凳的人,在洛阳也是常见的,只是崔意从来记不住他们的名姓。
贺昙却迎面走过来,貌似他与那人是认识的,“沈兄怎么不去那边观看驷马战车比赛?”
沈白略觉为难道:“我又没有参赛,也不认识他们,去了那里给谁助威好呢?”
“难怪周彝最后输给了任兄,原来是缺少江东友人加油助威啊。”
说话者正是蒯错,他望向沈白,笑道:“沈兄是何时来的洛阳,你该不会是故意想躲着我吧?”
“蒯兄,如果你继续像往年那样,我还是要躲着你的。”
蒯错的表妹阿舞嫁给了徐州广陵闵敢,沈白正是闵敢的表弟。蒯错在过去几年经常透过沈白了解阿舞的近况,沈白自然要躲着他了。
“沈兄,你放心,我已经想开了,不会再做那些无谓的事情了。”
蒯错的反应出乎意外的平淡,拿起菱花铜镜检查一下妆容,又往精致的嘴唇上抹了点口脂。
今日他穿着深藕荷色锦袍,袖口领口处有圆金线刺绣金梅花纹样,腰间系着金累丝点翠兰花香囊,下端的珠宝流苏随风飘动。
步布放轻步子,悄悄地走过来,在他肩头猛地拍了一下,紫檀嵌白玉香盒差点掉在地上。
“蒯翦翦又有新欢了,什么青梅竹马早就遗忘了。”
蒯错瞪了步布一眼:“我的小名也是你能叫的?”
沈白好奇的问道:“什么新欢,蒯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