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萍见状,轻轻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吴晴啊,自从你自北国归来以后,我可是瞧出点儿端倪来了。”
“哦?何事?”吴晴饶有兴致地追问。
只见徐萍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娇嗔道:“哼,你呀,如今竟然愈发不知羞耻,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镜湖县发生之事犹如疾风一般迅速传播开来,没过多久便传入了四皇子耳中。当他阅罢送达的情报之后,不禁发出一声沉重的冷哼。随后,他默默地端坐于椅上,双唇紧闭,沉默不语。
长久以来,关于京畿处的种种传闻不绝于耳,皆言此处阴森可怖、令人胆寒。然而,四皇子却始终认为这些不过是京城内那帮既怯懦怕死,又妄图博取名声的贪官污吏们因恐惧而肆意散播的流言蜚语罢了。毕竟,身为尊贵的皇子,他岂会将区区京畿处放在眼中?
可是此刻,手中紧握着的这份讯息却无情地揭示出一个残酷的事实——他大错特错,且错得离谱至极!他曾殚精竭虑、苦心孤诣所筹谋构建的"天地会",原以为乃是其最为坚实可靠的后盾与支撑,但如今看来,竟是如此不堪一击,简直形同虚设!就连他向来引以为傲的"风雨雷电"四位家将,其中两位身负重伤,而剩下那两位,面对京畿处行动科苏文浩的赫赫威势,甚至连出手一搏的胜算都微乎其微。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令他一时之间无法承受,如遭重击般茫然失措。
然而,真正令他无法承受的事实,却是关于吴晴的真实身份。无论如何,他都未曾料到,那个曾经他竭尽全力试图拉拢的人,居然会是京畿处的同知!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毕竟,谁能想象得到呢?这位京畿处的同知,竟然与他年龄相当,还是个年轻的少年郎。
更为令人惊愕不已的是,原本就至关重要、堪称核心的京畿处,如今已被吴道子经营得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铁桶一般。如此一来,其权势之盛、地位之稳固,实在超乎想象。但为何陛下仍然选择让吴晴担任这一职位呢?尽管吴道子有权自行任命同知,但这样的决策难道不应该呈报给陛下知晓吗?那么,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究竟意欲何为呢?莫非他有意让吴家将京畿处变为世袭之地不成?这个念头一旦浮现,便如同梦魇般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在四皇子看来,当前的局势对自己并不利。虽然太子似乎也没有明显的优势,但自己的处境却更加艰难。太子那边损失了闽浙总督常坤和户部尚书范冰清,而自己的这一方则即将失去皖南总督蔡楠,工部尚书宋玉洁的命运也堪忧。表面上看,这似乎是一种平衡,但实际上,自己面临的困境更加严重。
四皇子意识到,他正面临着失去皇帝恩宠的风险。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失去皇帝的支持将极大地影响他的地位和未来。与此同时,太子却享受着皇帝的宠爱,被派往闽南地区建功立业,这进一步突显了四皇子的不利地位。
在这样的情况下,四皇子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他不知道他的父亲,这位一国之君,将如何对待自己。他必须耐心等待,看看皇帝的决定会对自己产生怎样的影响。这是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刻,四皇子的未来充满了变数。
倘若圣上仍然期望他成为太子成长道路上的一块磨砺之石,那么想必会有别样的部署和计划等着他。然而,面对眼前流銮河中那歌舞升平、莺啼燕语的繁华景象,他心中不禁涌起无尽的感慨与渴望——又何尝不希望自己也能如同那些逍遥自在、纵情于尘世之间的皇子一般呢?只可惜啊!生在帝王家,命运往往由不得自己选择。事已至此,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艰险,他都必须要奋力一搏,努力争取属于自己的那份荣耀与地位。毕竟,太子上位之后,对他这个四皇子,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在这个充满权谋争斗的宫廷之中,唯有勇往直前,方可觅得一线生机。
南国那位尊贵无比的太后对佛教情有独钟。因此,她将绝大部分时光都奉献给了那庄严肃穆的佛堂。在那里,她全神贯注地拨动着手中的念珠,口中低声吟诵着经文,仿佛沉浸于另一个世界之中。
此刻,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但却被守候在门边的太后心腹大丫鬟果断拦下。这位忠诚而谨慎的女子深知太后正在专心修行,不愿轻易打扰。直到太后结束手上的动作,稍作休憩之时,大丫鬟方才手持那张承载着重要信息的纸条,步履轻盈地踏入佛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进入室内后,大丫鬟先是恭敬地向太后献上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香茗。太后微微颔首,表示赞许之意。待太后轻啜一口茶水之后,大丫鬟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杯,并放置于一旁。接着,她双手捧着刚才送来的纸条,恭恭敬敬地呈到太后面前。
太后微微眯起双眼,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那张纸条上龙飞凤舞的字迹。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将纸条轻轻一抛,如同丢弃一件微不足道的杂物一般,任其飘落在一旁。此刻,太后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深处,悄然闪过一抹淡淡的无奈与深深的失望。她轻启朱唇,发出一声轻微而又沉重的叹息:“哎……老四啊,这孩子整日里忙忙碌碌,仿佛永远不知疲倦似的。想当初,他能有本事成功创建‘天地会’这般庞大的组织,确实展现出了非凡的能力和才华。然而,令人惋惜的是,他那颗心却犹如蛇蝎般狠毒无比。他与太子之间的争斗可谓激烈异常,这本也是宫廷权谋斗争中的常见现象,本无可厚非。但他们二人所采用的种种卑劣手段,实在让哀家无法认同。瞧瞧吧,一个竟然胆敢背着朝廷偷偷贩卖军需物资,还肆意制造虚假银票,妄图从中牟取暴利;另一个更是胆大包天,公然侵吞用于修筑河堤的巨额公款。无论是从他们的行为方式,还是最终做出的决策判断,无一不是尽显粗陋拙劣之态,实在称不上有何高明之处啊!如今这般局面,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可以借此机会铲除他俩身旁那些心怀不轨的奸臣贼子。也权当给他们两个敲响一记警钟,好让他们知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日后行事收敛些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