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的话语中,仿佛存在着一丝诡异,王芙薰死前那双决然又哀伤的眼睛,让赵莼心中微动。这时,水镜涟漪缓缓平息,羲和山洞府之外,却又有另一张熟悉的面容现出身影来。
“不非山执法弟子赵莼何在!”
那人目光坚毅,身后带有一列黑袍弟子,纵是知道赵莼并不在洞府之内,却也伸手将铁令现出,朗声道:“执掌有令,急召三堂四司弟子入山,违者以渎职之罪论处,剥除执法弟子身份,永不录用!”
燕枭宁神情之中不见喜怒,仿佛只在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那冷面女子听后却连忙上前,听燕枭宁道:“还请莫长老速速回山,此处自有弟子坐镇。”
“这……”莫长老面露犹豫,自知燕枭宁乃是擎争亲信,有时由她传令,甚至比执法长老都来得有用。
斟酌一番后,莫长老心中已是有了决断,便看她略一颔首,遂就交代手下弟子一齐离去,留下燕枭宁凌空站在羲和山外,眼神锐利向前一落,道:
“赵莼,你有一柱香的时辰能考虑,过时不候!”
透过水镜,赵莼与燕枭宁目光相接,且不知怎的,心中忽然就平静了下来,无数事情在她心中缔结一起,开始抽丝剥茧。
“上人不可!”察觉到赵莼之意,守在洞府内的童儿立时就变了脸色,急道,“上人切莫中了这些人的计策,如今府主已遭掌门召去,您若是出了此方洞天,那便正中他们下怀了。”
赵莼轻叹一声,却是笑看那童儿一眼,道:“我若闭门不出,那才是自取灭亡。”
说罢,她已是拂袖起身,阔步向洞天之门行去。
“不非山执法弟子赵莼,拜见燕总旗!”
洞天之门能按洞虚修士心意,出现在任意之地,亥清曾留一处出入之地在羲和山外,赵莼如今便是骤然出现在燕枭宁面前,叫她身后弟子心中一惊。
他们或许也没料到,能够如此轻易地将赵莼唤出真阳洞天,是以目光中不乏惊奇之色,而燕枭宁却洒然一笑,仿佛胸有成竹般抬了抬眉,道:“我便知道你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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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赵莼,身为我渡厄司第三卫弟子,但有传召,须在刻钟之内到达不非山,还不随我前去!”燕枭宁哼笑一声,便将一枚玉色令牌抛向赵莼,道,“自此刻起,你与我皆听执掌统率,奉行掌门之命,肃清纲纪!”
“弟子赵莼接令。”
她握了令牌在手,心中已然大定。随后回望一眼洞天之门,便纵身一跃与燕枭宁等人一起往不非山去。
而龙鲸鼓下,不非山三堂四司弟子少见地在此齐聚,望之黑沉一片,如同阴霾不绝之天穹,更叫人心头发颤。
池琸与诸位执法长老站于前列,眼见燕枭宁携赵莼前来,心中不免觉得惊动,一时疑窦满腹不得开解。
疑惑、担忧、坚定……龙鲸鼓下的阴云如同暴雨前夕一般越来越深厚,天地间一片寂静,只待惊雷一声炸响,却是个身形高大,一头乱发飞扬的男子手持巨钺站在空中,他俯瞰着脚下众人,而后高举手中巨钺,轰隆间,天际忽然雷鸣大作,无边暴雨骤时洒落下来。
“今得掌门逾令,嫦乌王氏勾结敌孽,合谋外奸,屡残弟子以断兴隆运,祸乱纲纪而意在倾山,实有欺师灭祖之恶念,可为满门弟子所共诛,今召不非山三堂四司长老弟子于此,为平定叛逆,肃清内外!
“凡嫦乌王氏血脉者,内门弟子尽杀,余者废而流徙边远,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