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个名字,他都抱拳朝左上方高高举起,众人也都目不转睛,不愿错过一个字。
“可惜啊……”
学究一叹气,刚才的英豪气陡然蔫落了。
“可惜啥呀?别磨叽了,说呀!”
摇摇头,学究即低首又道:“那陆大帅在时,五人尚能同心协力,各显本事,可陆大帅一走,他们五人也就分开了。”
“切……我当什么英雄呢!说散就散啊!比桃园结义瓦岗兄弟差太远了!学究,你也糊弄咱们不读书的!我鄙视你!”
众人都不屑一听,可那学究精神一抖擞,扬声道:“可这一分开不要紧!这江湖上,可就真就是大大得热闹起来喽!”
见学究又来精神,大家又都伸头探脑去听。
“这大爷沙孟恪!便来到了杭州城,看到那波澜壮阔的钱塘江潮,泛着闪闪的金光,他就陡然升起万丈豪情。”
学究竟猜度着沙孟恪恶神态捋了捋胡子,“哎呀?如果我也能有自己的船队,来往纵横在这烟波浩渺的江水之上,那该是多么地令人激动!大船,大船,一定要有大船!”
学究瞅了瞅众人的眼睛,都睁得斗大,一乐而拍桌子,震得大家一趔趄,“说干就干!他便将手底十万两白银用作本钱,将带来的五百队伍拉到漕运水帮去学习,不到五年光景,这钱塘江上,太湖水里,西湖岸边,就连淮河泗水,黄河渭水,都有他的船队,大小八百只舟船,好不壮观!可不过五年时间呐,为何如此之快呢?嗨嗨,江湖传闻,那沙前辈居然跟第一代吴越国王结成了亲家。”
一句话说得众人感慨不已,学究捋胡笑道:“看着目下队伍越来越大,他就决定要给自己的队伍起个名字。”
一个远道而来的人士呆愣愣地问了句,“什么名字?”
学究缓缓道:“那就是纵横南北五水,大名扬于天下的……”
“等闲帮吧?”
客栈伙计拎个水壶边倒着茶边顺口回了句。
“滚!”
一声咆哮吓得伙计脑袋爆炸一般。
“听他妈你讲!还是听他妈学究讲!”
满脸横肉的汉子拍桌子就要揍他,众人齐齐举手要把伙计扔出去,学究在伙计说罢“等闲帮”三字时就闭了眼,气得咂嘴也要揍他。
“现在的帮主曹锦龙,外号叫‘九窍霸爷’,不用我多说了,那首《破阵子?四大豪门》天下人谁不知道,云海郎君贺凤卿,还有哪个睁眼瞎张耳聋不晓得吗?至于太湖三将,等闲五魁,长江十舵主,钱塘七水杰,可谓是‘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震慑武林,还有谁不知道的吗?’”
“切!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一位南海远到之客,不屑道:“等他们把船开到南海,我们定要会上一会。”
学究一乐,“不用到南海,明天就可以,曹帮主的女儿正嫁给了金刀门的代掌门蔺举,明天,今天说不定就会有等闲帮的人过来,你要会会,大家全都支持,到时我给你们好好说说。”
大家又是一笑。
“二爷呢?”
一个小伙子张口就喊到。
“二爷在庙里贡着呢!”
学究随口就回了他一句,听得大家哈哈一乐。
“那是关二爷!我说的是二爷蔺毓峰!”
小伙子说时也把两手握拳高高朝左上方举了起来。
“二爷啊!还真是应了天命!这也是位二爷,留在华山便创立了金刀门,后来改叫归藏掩月门,这个大家都知道,先不讲,四爷胡广立!”
学究又来大精神,“他没来南方,他去了北边,来到了哪呢?汴州城!那时候还是帝都东京呢!嘿?有钱就是豪哇!可人家那都是英雄豪,豪气干云!跟金窝银窝里的大老粗,那是云泥之判,霄壤之别!”
“好了,学究,别拽文了,赶紧说吧。”
大家不耐烦了。
“急什么急?下个雨,媳妇又不在身边,周围又没有妓馆,听我说话就不错了,再急我不讲了!”
众人大笑,学究也呵呵一乐。
“这四爷胡广立,本就是个天生爱热闹的主,喜聚不喜散,分开后,郁闷了好多年。来到汴州城后,他就在汴河旁建立了一家小酒馆,本来自己开着自己乐呵,可天生豪情,禀赋义气,不到几年功夫,就把酒馆开成了酒楼,大厨子,要闻名一方的,多少钱都可以!可只能比皇宫的御膳房差,不管何种菜肴,绝对不能比其它地方差一丁点,哪一方面都要第一。”
“有钱就是他妈的豪气!”
一个汉子眼巴巴地羡慕不已,说完,大家再品,还是哈哈一乐。
“哎?你说的是不是东京城里的四海楼啊?他们的名气可大了,我都听过。”
学究一闭眼,还是那个倒茶伙计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