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行和芸苓花了约半柱香的功夫,才将淬体液的药力消化。
明明外面已经下雪,穿着练功服的两人,却出了很多汗。
芸苓微喘着气,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侧脸,庄行也差不多,外人只看他们这幅样子,一定会觉得他们刚刚才在室内做完了激烈的运动。
清虚子道长微微笑,捋了一下胡须。
“不愧是先天一炁,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药力消化了许多。”
“不过毕竟是这蚌妖四十余年的精华练出的淬体液,以老道我的经验判断,你们二人起码还需小半年的时间才能把剩余的药力完全消化。”
“还要这么久吗?”
庄行心说这药好是生猛,真是持久又强力。
“若是好好练功,消化的就会快些。”老道人说道。
庄行和芸苓对视一眼,一起拱手,齐声说道:“弟子一定用心练功。”
“善。”
老道人乐呵呵地又取来一个小木盒,用木尺将青铜小鼎里的残渣刮下来,和之前滤出来的药渣一起装了进去,压实压平。
“蚌珠本就是疗愈之物,最基本的用法,便是磨成粉外敷到伤口上,可以生骨长肉,用的好可以救人一命。”
“虽然蚌珠已经炼成淬体液,被你们二人喝了去,但这些残留之物,仍然留有药性,若是你们哪里受了外伤,可以把它们涂抹在伤口上,会比一般的伤药好用许多。”
“弟子明白了。”庄行上前,十分恭敬地伸出双手,将那木盒接了过来。
“嗯。”老道人满意地点点头,“回去洗洗身子,换身衣服吧,来年的大年初七就是白穗弟子的叩首礼,你们二人可不许缺席。”
庄行和芸苓应下,这便离开了。
他们身上满身是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于是各自回屋去烧水洗澡。
这天夜里,庄行精力充沛的睡不着觉,那淬体液当真是威猛非凡,睡不着干脆就不睡了,他大半夜爬起来,到屋外去练剑。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雪,他穿着一身单薄素衣,踩在雪地上,在高山的崖壁之上,剑指明月。
月色下,唯有他一人的身影。
周围没有旁人,他此刻就不再有顾忌,习剑之时,聚炁于身,斩出一道道剑气。
他沉浸于其中,片片白雪落下,他想起数年前槐安小姐舞剑的英姿,记得每一回槐安小姐舞了剑回来,身上都没有沾上一片雪。
于是他也尝试着在雪中舞剑,可惜还是做不到那番境界,仍有白雪落在他的头发上。
他倒也不气馁,一个人玩起了游戏,他尝试用剑尖去刺一片雪花,他就当这是在砸地鼠,雪花就是从洞里冒出来的地鼠脑袋,手中的木剑,便是他的锤子。
有时能刺中,有时刺过去,雪花却被掀起来的剑风吹到它处,倒也不觉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