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极点了点头:“好,就按照汪大伴所说,只要他能写出匾额,重赏之!”
汪直回道:“奴婢遵旨!”
正当朱佑极以为这事情已经结束时,西厂的首领刘瑾以谦卑的姿态向前迈出一步,轻声细语地说:
“主子,奴婢认为此事尚有改进的空间!”
朱佑极的眉头轻轻一挑,转向刘瑾,脸上带着几分好奇:“哦?你又有何想法?”
刘瑾不慌不忙地回应道:“主子,汪都督的建议固然巧妙,能缓和与文官们的紧张关系。
但奴婢斗胆进言,若我们能巧妙利用此事,或许能迫使满朝文官交出盐引。
不必奢求全部,但至少能收回大半。
更重要的是,通过此事,我们能洞察朝中哪些官员是商辂的党羽!”
朱佑极的双眼闪烁着兴趣的光芒,他从未意识到刘瑾的头脑竟如此灵活。
他急切地催促道:“快,详细说说你的计划。”
刘瑾站在众人面前,信心满满地展开他的策略:
“主子,当前的兵部主事是刘大中,他与兵部右侍郎刘大夏乃是亲兄弟。
而这个的山海关匾额事宜,按律正是由兵部管辖。
主子可以下令让刘大中负责此事,并且加以限期,完成重赏,违者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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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我们再让山海关的举子暂不应允。随后,主子向刘大中施加压力。
一旦刘大中知道自己最终无法完成任务,便是欺君之罪,死罪难逃。
为了自保,他必然会求助于其弟刘大夏。
到了那时,刘大夏为了兄长的性命,不得不向主子妥协,这时主子再提出盐引之事,刘大夏必然应允。
这样,我们不仅能让刘大夏吃尽苦头,还能观察朝中哪些官员为他说话,捐出盐引,从而揭开商辂党羽的真面目!”
听完刘瑾的计策,朱佑极拍案叫绝,他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匾额事件,竟能引出如此大的文章。
他对刘瑾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刘瑾,你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这计策简直妙极了!”
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满朝文官乖乖交出盐引的场景。
而这一切,都得益于刘瑾的聪明才智,谁说宦官没有头脑的?
这并非仅仅是一道旨意,而是如同织网般精巧的政治策略,每一环都紧密相连,每一动都能带起千层浪花。
“刘瑾,你稍后将本宫这份手谕交予刘大中,让他全力负责山海关匾额的一切事宜。
按计划告诉他,若此事完成得漂亮,本宫另有厚赏,但同样的,效率至关重要,限期七天。
若他疏忽大意,七天内未完成,办砸了此事,那么本宫会让他兄弟刘大夏在孤寂中为他收尸!”
朱佑极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犹如山间的寒流,使人不寒而栗。
刘瑾低头,脸上满是恭敬,心中却如同明镜般透亮,明白这不仅仅是对刘大中的一次考验,更是对朝中上下的一次摸底。
朱佑极转向汪直,目光如炬:“汪大伴,你的提议甚合本宫心意。
此次事务,本宫就交给你和刘瑾共同负责。
本宫要看看,那位敢于自荐的举子,究竟有何等手段与才华!”
汪直躬身应命,心中对刘瑾的腹黑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知道,此事不仅能让刘大夏等人尝到失败的苦果,更能让朱佑极看清谁是商辂的党羽。
这如同在棋盘上的巧妙落子,一步一动,都充满了策略与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