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陛下。
臣觉得郭登有问题,他推荐走紫荆关,可能是想在路上设伏。
陛下为何要冒险呢?”
朱祁镇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朕不听从郭登的建议,他们肯定会改变策略。
在前往居庸关的路上设伏。
这样还是难逃埋伏。
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让他们在紫荆关外设伏,等走到一半时。
我们再突然调头往东,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居庸关进京。
只要进了京城,朕就是皇帝,就能将这些骄兵悍将和朝中文臣一并处理了!”
王振听后,不禁佩服道:
“陛下真是英明过人!”
京城之中。
刘溥的府邸显得尤为宁静。
今日,府邸的大堂内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翰林侍讲徐有贞。
刘溥热情地迎上前去。
略带疑惑地问道:“徐侍讲。
今日怎得空闲,光临我这寒舍?”
徐有贞环顾四周,见堂内皆是侍女丫鬟,便知此处不便细谈。
刘溥心领神会,挥手示意下人退下。
待众人离去,大堂内只剩下两人时。
徐有贞才神色凝重地开口:“刘兄。
京城即将迎来一场大风暴。
我们恐怕得早作打算!”
刘溥闻言,眉头紧锁:
“许兄所言的风暴,究竟是何意?”
徐有贞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
“京城前几日流传着一则消息。
小主,
称有人从天象中窥见兵变之兆。
难道刘兄不知?”
刘溥听后,不以为然道:“许兄。
这种无稽之谈你也信?
天象岂能预示人间之事?
更何况,兵变之说纯属谣传。
不可信也!”
徐有贞却摇了摇头,沉声道:“刘兄。
这消息并非空穴来风。
实不相瞒,正是我半月前让家人离开京城时所说之言。
不料被下人听去,才传得沸沸扬扬。
我所言非虚,这兵变之兆确实存在!”
刘溥惊讶地看着徐有贞:“许兄。
你何时学会了通过天象预知未来?”
徐有贞苦笑一声,解释道:
“我自然没有这个本事。
但昨日我亲耳听到兵部侍郎于谦与人密谋,要让他的姻亲宣府总兵杨洪除掉皇帝。
此事千真万确,我若非及时离开兵部。
恐怕也难逃一劫!”
刘溥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这该如何是好?
是否该上报内阁或兵部尚书邝野?”
徐有贞摇了摇头:“刘兄。
你想得太简单了。
杨洪在宣府为非作歹多年,却无人主动检举,这其中必有蹊跷,若是贸然上报。
只怕我们两人都会性命不保!”
刘溥闻言,心中一阵后怕。
连忙拱手道:“多谢许兄提醒。
那我这就去安排家人离开京城!”
两人相视无言。
心中都明白此次京城的风暴已不可避免,在这关键时刻。
徐有贞能冒着风险前来提醒刘溥。
已是对同党情谊的最好诠释。
而刘溥也深知此事的重要性,决定立刻采取行动,自己身为官员,无法轻易离开,但家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