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石子又是咋回事?”小行仍是一脸疑惑,回忆方才的情形道:没出手就说不通了,可明明你还往后躲……更没有打出石子……手没动、真没动……只是退开……退开……退……
小行倏地整个人一颤,视线猛然移到沈虎禅的双足,似乎想通了什么。
“你是用脚把石头踢进蛇口的?”
沈虎禅答非所问:我没出手。
小行吃惊的自说自话:好手段,好功夫,我居然没发觉。
沈虎禅坦然道:其实有“蛇盟”的“立竿见影”陆南行在树上,岂能制不住区区一条毒蛇,我出脚实属多此一举,献丑了。
“你认得我?”
沈虎禅道:不认得人,却认得此竿。“如意指”是“蛇盟”盟主陆东流交给你的吧?闻言“蛇盟”让惊怖大将军出兵征剿,盟内高手尽遭覆灭。唯独陆东流的兵器“如意指”不见了,还有他的侄儿“立竿见影”陆南行也失踪无影。
陆南行沉默片刻,目光又厉,随即指了指沈虎禅。
用“如意指”。那竹竿遽然伸长,离沈虎禅眉心不到七寸。
沈虎禅眼皮没眨分毫,神态自若的立在原处静望对方。
陆南行的神情很不如意,心情亦不如意,所以用“如意指”极不如意的指向对方,或是对手。
“蛇盟”的那场劫难,让他多年铭记,刻骨难消,郁郁不乐,萎靡寡欢。
他的叔叔盟主“揭竿而起”陆东流,父亲副盟主“日上三竿”陆西沉,姑姑总管“八竿子打一起”陆北飘,“三大祭酒”陆海,陆地,陆空均惨遭毒手,仅有自己侥幸逃生,独活于世。
陆南行原本前途似锦,盟主陆东流膝下无子,则有意培养族弟陆西沉的儿子,他的侄子作为接班人。
他叔叔,父亲,姑姑三人更是将各自武功悉数传授,并联手为其立威,壮势,扬名,建功。
谁曾想世事难料,江湖更是如此。而今“蛇盟”只剩他一人,并东躲西逃,锋芒深藏,皆为避开以前的仇家。
此时,沈虎禅竟然道出陆南行的底细,委实让他惶惑不安,忧疑不定,起了防范之心。
陆南行冷冷的问:你到底是谁?
沈虎禅答:过路人。
陆南行道:过路人有那么好的身手?
沈虎禅道:跑江湖总要有一技防身,江湖路难行,你该深有体会。
陆南行亦是江湖人。
跑过江湖,混过江湖,战过江湖。
这条路不好走。
路难行。
“小行,不得无礼。别人只是过路的,不可为难与他,快把竿子放下。”
沈虎禅面向陆难行道:我不是来找茬的。
老婆婆语气有点急,有点气:还不放下。
陆南行这才收起竹竿,走到老婆婆身旁。
此时,有一男一女搂腰搭肩,样子亲昵的经过树下。
男的长相俊朗,公子打扮,一身锦衣,腰系一柄紫阳剑。女的眉清目秀,姿容尤佳,高髻戴钗,身穿华服。
俨然是一对感情和睦的小情侣。
二人一见老婆婆立刻整肃仪态,公子打扮的人恭敬的道:婆婆,你怎么在这?
老婆婆笑道:出来舒展舒展筋骨。
女子嫣然一笑:婆婆,要开午饭了,先进去用饭吧。下午我陪你遛弯可好?
老婆婆道:也好,那就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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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也认识陆南行,瞥见地上落叶,问道:你又爬树了?
陆南行道:刚才有官府的狗在贴海捕文书,我就在树上躲躲。
女子道:你啥时胆子变小了,几条狗你还怕了不成?狗不打是不会长记性的,下次再来咱们地头上,给他们留个记号回去。
陆南行委屈巴巴的说:婆婆的脾气你们不清楚吗?她不在的话,我早就把这群官府的人戳瞎一只眼不可。
老婆婆脸色一沉道:不让你们生事,是为你们好,为虎头坡着想,别闹到不可收拾,无可挽回的地步。
女子道:嗯,婆婆说的我都记下了。我们先去老板娘那用饭吧?
公子也道:听娘子的,不闹事。
女子杏目一瞪道:是听婆婆的。
公子欠身道:听婆婆的,也听娘子的。
女子一笑道:油嘴滑舌,快走了。
老婆婆对沈虎禅道:你要歇脚的话,村口有家客栈,打尖住店都行。
沈虎禅道:多谢婆婆,我还有几位朋友一起来的。
老婆婆道:那你自便,我要进去了。
沈虎禅点头。
老婆婆与女子一起进了村子,陆南行则在公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公子脸色变了变,回头瞅了瞅沈虎禅,就急步跟上老婆婆和女子。
沈虎禅目送老婆婆等人离开,再转头时,陆南行已然不见,只有大槐树上的小鸟惊起飞走。
一盏茶的功夫,沈虎禅与唐宝牛,狗狗,陈老板,万老板一同进入“虎头坡”,村口果然有家客栈。
客栈店面很大,两层楼高,店门也阔,有两丈多高,一丈宽,门板上有两个铜铸的虎头门环。
最显眼的是门头上方悬挂着许多刀剑枪棍,斧钺钩叉。一排排高低错落,锋刃锋口皆朝下,锐光闪闪,寒气森森。
唐宝牛瞧见,摸了摸脑门道:完了完了。
狗狗不明白其意,问道:什么完了?
唐宝牛道:你看这店家,分明是家黑店,大门像不像老虎的嘴,挂满兵器像不像老虎的牙齿,此店住不得。
狗狗吐了吐舌头道:啊!黑店!
陈老板皱着眉头,瞄了一眼沈虎禅。
“哈哈哈……”
沈虎禅忽然放声大笑道:依我看,住这里再合适不过。
几人皆是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