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楚衣辞的军队攻打五泽盟,使其分兵,便于太原城起誓。到时,一来缺乏粮草难以久持。二来军力分散后,楚衣辞无法救援太原。
灵郁布和铁手心知肚明,却苦无实证。
几人正发愁,王小石瞅见窗外有几名官差似在找人,朝茶楼而来。
“有官府的人。”
铁手探头望去,便说:好像是知府衙门的人。
“我去应付。”
灵郁布说话,起身,“蹬蹬蹬……”下楼。
他步子又疾又大,豪迈且充满霸气,如此猛烈的跨步,沉重的脚步,居然桌上的茶碗里没有一丝涟漪波动。
铁手道:沈师兄,王师弟你们……
他话没说完,沈虎禅,王小石已离开座位,藏身屏风后面。
不消片刻,“噔噔噔……”一阵响亮的脚步声,灵郁布上楼进了包间。
“他们走了。”
沈虎禅,王小石走出屏风,铁手忙问:他们所为何事?
“找我的。”灵郁布又指向铁手道:还有你。
铁手顿愕,又问:找我们?
灵郁布道:嗯,刘溪洞请我们今晚赴宴,地方就在知府衙门的鸳鸯楼。
铁手脸色一变道:这倒奇了。
灵郁布道:刘溪洞说要尽地主之谊,款待你我二人。顺便商量一下,出兵围剿无头军的事宜。
铁手想了想,便说: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王小石双眉一剔,神情肃然的说:明摆着是鸿门宴。
灵郁布狐疑的问:你们的意思是,刘溪洞要先下手为强,对你我动手?
铁手答:或许是。
灵郁布道:是不是担心咱们坏了他的事?尤其是明天他可能要去晋祠见大自在天。
铁手细细的咀嚼着茶叶子,神色自若的说:有这种可能性。但他似乎太急了,他本不该那么急。我若是刘溪洞,只需找借口支开你我便可,动武不是最稳妥的选择。
沈虎禅正色道:除非有人比他更急。
王小石问:谁?是佛爷还是大自在天?
沈虎禅一边喝茶,一边看了看沉思中的铁手说:如果另有其人呢?
此话一出,几人皆是一怔。
灵郁布道:你这么一讲,太原的水可比我想的要深。
沈虎禅道:我不怕水深,而是担心水浑,看不清对手。
王小石道:沈师兄,你可有主意。
沈虎禅目光投向铁手问:铁师弟,换你会怎么做?
铁手不假思索的回答:赴宴。
沈虎禅笑了笑,又问灵郁布:灵捕头,你呢?
灵郁布沉吟道:刘溪洞请的是我俩,铁老弟去,我岂能不去?何况,我想瞧瞧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虎禅扬起虎眉,转向王小石问:王师弟,你又会如何?
王小石熟思后说:既是鸿门宴,那就索性反客为主,把话挑明逼他就范。
铁手接话道:我们要提前准备。先让梁阿牛,王家兄妹盯住东城兵马指挥使。方恨少,龙娇玉,曹无用看着南城兵马指挥使。为以防不测,必要时先发制人,擒贼先擒王。
沈虎禅道:你们二人赴宴,可有接应?
灵郁布呵呵笑道:有。昨天押解人犯时,龙局主乔装县尉手下,混进知府衙门。谁能想到通缉犯躲在衙门里。
沈虎禅道:好一个“灯下黑”。
王小石伸出右手道:纵是刀山火海,都要去闯一闯。
铁手的手掌盖在王小石的手背上:不能为太原百姓做点事,我这捕头就白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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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郁布也把手覆了上去:若奸佞不锄,我有愧圣恩。
沈虎禅双手把三人的手一握,一句话没说。
刘溪洞晚上请客,此刻在见客。
厅内,知天下笑眯眯的揖手道:拜见刘大人。
他身边还有一人,戴着斗笠,左右插着长刀短刃的武士。
绝天道一言不发,瞧都不瞧刘溪洞一眼,更别说作揖行礼。
刘溪洞只瞅了瞅绝天道,吓得马上把目光一转,仿佛那斗笠下有两把冰刀,随时会飞出将他穿心透骨。
幸好方师爷在他身旁,令其踏实许多。
“你叫知天下吧?是无头军四当家?”
知天下恭敬的回答:正是。我家大王已到太原,命我先来和大人打个招呼,商讨明天见面的事。
方师爷笑道:不知钱可曾带来?
刘溪洞眼睛一亮,精神大振的问:对,钱带了没?
知天下捋着山羊胡,双目分视二人道:大人放心,你的酬劳分毫不差,皆已备妥。
刘溪洞心情大悦道:甚好,甚好。
知天下问:不知大人这边都安排妥当没?
方师爷道:请你们大王放心,一切就绪。
倏地,知天下奸笑起来。仿佛面部,嘴角的每一次牵抿,每一下抽动,都像长出一根刺。
“不过,目前我们遇上个麻烦。”
知天下笑容一收,问:什么麻烦?
刘溪洞解释道:铁手,灵郁布就在太原,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知天下语气遽厉,眼眶露出阴寒的光。
刘溪洞道:他们对我已有猜忌,会盯紧我一举一动。
知天下冷冷的说:刘大人,你太不谨慎了吧?影响我们的事,你的处境会很糟糕。
“这……”刘溪洞听罢,倏然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脸色变得苍白。
方师爷道:大人今夜设下宴席,请了铁手与灵郁布二人,我们做了些布置,想解决麻烦。
刘溪洞忙道:只是成算尚不足,想请你们无头军助本官一臂之力。
“我们?”
方师爷道:你们就是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大家都懂,不用我多说了吧?
知天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望向绝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