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捂着剧痛的胸口,吃力地爬起来,弱弱地道:“在奴婢的房间里。”
“你们倒是演得一手好戏,”陆氏才不信她的鬼话,“翠竹,带人去搜!”
过了半晌,翠竹带着人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叠银票,跟在她身后的还有白夭夭。
“娘,发生什么事了?”
白夭夭之前从乔姨娘的院子回去后,便卧床歇息了会,刚醒便听碧桃说了此事,立即就朝着庭芳苑赶了过来。
乔姨娘叹了口气,有些伤心地看了一眼刘婆子。
“是刘婆子做了糊涂事。”
“哼,没有你的指使,我就不信这刘婆子有胆子去偷盗我闺女的地契!”
陆氏接过翠竹手上的银票数了数,发现只有一千五百两,“不是说两千两吗,怎么只有五百两?”
“奴婢只敢拿了这些。”
刘婆子心中懊悔不已。
她以为四小姐看在老爷的份上,定不会将事情闹到官府去,谁知道她竟是一点亲情都不念。
当初若晓得是自己来顶这个罪,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出那个坏主意。
现在肠子悔青了都没用,自己的儿女孙辈都捏在乔姨娘手中,就是叫她去死,她也不敢不从。
乔姨娘对上她绝望苍老的眸子,似是有些于心不忍,她眼眶泛红,“刘婆子,你从小便跟在我身旁伺候,我知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
她眼睛淌着泪,小心翼翼地觑了白悠悠一眼。
“行了!”
白燕朗走过去,一把抽走陆氏手里的银票叠好塞进自己的怀里。
“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便将这刁奴发卖出去吧。”
寻常人家犯盗窃之罪都是交由官府处理,他这么做明显就是大事化了,刘婆子没想到会峰回路转,顿时转悲为喜。
她感激地朝着白燕朗磕了几个响头,“奴婢知错,奴婢多谢老爷。”
陆氏听说只是将人发卖出去,立即叫嚷道:“她犯的可是盗窃之罪,自是送到官府去,交由官府处理!”
“都还嫌不够丢人是吗?!”
老夫人何等精明,哪里看不出这是乔氏断臂自救之法。
“乔姨娘御下不严,纵奴行窃,张麽麽,将她拖下去打二十板子,禁足三月!”
银子出也出了,她淡淡撇了一眼白悠悠,“此事就这么办吧,日后谁也不许再提。”
淡漠的语气含着令人不容置喙的威严,陆氏还想说什么,被姜麽麽悄悄扯了扯袖子。
老夫人神色疲乏,张麽麽搀扶着她离开。
永宁侯背着手,眉头微拧,思忖片刻,还是语重心长劝道:“二弟,这偌大侯府也不止你一房,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该是明白的。子不教父之过,孩子生了也不能只丢给妇人养着,自己也得好好教导才是。”
“大哥教训的是。”
白燕朗想起自己几个儿女最近发生之事,一时老脸也挂不住,羞愧地低下了头。
李氏恨恨等着乔姨娘,“这些日子我出门赴宴,那些夫人小姐明里暗里讽刺我永宁侯府规矩不严,教子无方,说的我都没脸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