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脱就是,吓我干嘛!”
段七嘟囔着卷起袖口,又拉了拉拖地的袍子,整理一番才显得不碍事。
被救起来的姑娘还在哭,“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从河,从河……”
“你遇到事了好好想办法解决,老是死啊死的干嘛?”
段七蹲下来宽慰她,“人活一世也就几十年,活完了就什么都没了。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我怕没有他啊,没有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姑娘哭的悲伤,段七叹了口气,“他应该也想你好好活着吧,你要是为他死了,他得多自责,他都不在了,你还要用死来让他心疼吗?”
“……从河……”
风儿轻轻地吹啊,吹干了段七眼底氤氲的过往。
顾君生敏锐察觉到,段七语气里的不对劲。
她想起谁了吗?
去调查段七的人怎么还没回来,真磨蹭!
姑娘哭了很久,终于冷静下来,也许是心底的事情太多,也许是段七的话宽慰到她,她慢慢地说起自己的故事。
“我叫小桃花,就住在锁石村。程从河是我的未婚夫,半年前,他出门未归,生死不明,昨天,有人在这个河边捡到了他的衣服。”
小桃花说完又掉眼泪。
“所以你们都认为他是掉河里淹死了,然后你准备殉情是吗?”
“总不能让他孤零零的,要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来河边。”
段七问道,“怎么说?”
“那日是我生辰,他知道我最爱吃鲈鱼,一早就出门钓鱼,天黑了都没回来。直到昨天……”
眼见着小桃花又要哭,段七忙说,“好好,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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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余光瞄到顾君生没戴抹额,难怪周围气息这么干净。
如果程从河死了,有可能鬼魂还滞留在世上,如果没死,慢慢找就是。
怕就怕,人死了,遗骨找不见,魂魄又去投胎了。
“你抹额呢?”
顾君生从怀里掏出抹额,老实地戴上。
她又要拿出看家本事了……
“别哭别哭,小桃花你别哭啊!”
一个渔夫打扮的汉子大跨步走到小桃花身边。
他声音很大,着急地想要抹对方的眼泪,但是除了段七,没人能看见他。
真死了啊。
段七心疼地看了眼这对有情人,阴阳相隔。
她让严武扶着小桃花坐好,自己则是开始问魂。
“叫什么?家住何处?为何而死?可有执念?”
程从河乖乖地立正站好,“程从河,家住锁石村,不知为何而死,有执念。”
段七一愣,怎么跟翠花的情况有点像?
“何谓尔执念?”
“不记得了。”
难道不是小桃花吗?
段七放下心神,看了眼呆住的小桃花,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程从河的事情。
又怕她不信,说了些只有她跟程从河知道的事情。
小桃花的心彻底死了,直接哭晕了过去。
醒来后,死死抱着段七,“姑娘,我知道我不该提的,可是……”
“我的费用很高,只要你给得起,我可以帮忙。”
“给!就算我给姑娘当牛做马,我也愿意,只求姑娘能找到从河尸首,好让他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