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直挺挺地坐起来,满头大汗,胸口剧烈起伏,身上的衣服湿透。
她涣散的瞳孔还未聚拢,木讷地看着房中人,红的滴血的嘴唇张开,只发出难听的一声呜咽。
“段姑娘!”
谢立婠捏着帕子给段七擦汗,“姑娘,姑娘,别怕别怕啊。”
也许是这一声长唤包含关心,段七呆滞的眼神中,有了一点光。
她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我不是在白家祖陵吗?”
“姑娘得了风寒又中暑,晕倒了。”
段七又躺下了,既然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白家的事情急也急不来。
在她休息的这段时间里,白家很识趣地没再来叨扰,但还是让白立武日日送东西过来。
白立武现在跟顾小龙一起背书和练武,相互监督,相互竞争,倒是成长的更快。
她则是跟顾君生一起研究前朝太师留下的床,里里外外,每一寸都摸了一遍,就差把床砸烂了。
季家商会因为数罪并罚,罚没了不少银钱,还抄走了一部分产业,与案情相关人员都被下了大牢。
挨打的挨打,流放的流放。
季家为了保住季无山掏了不少银钱,但刘民铁面无私,打了季无山四十棍。
打完后,被衙役抬着绕城转了一圈才放了回去。
“刘民真记仇呢。”
段七咬了口西瓜,鲜红的汁水沾上了嘴角,顾君生拿出帕子递给她。
“刘民惧内,又是极爱重夫人,自然是为他夫人出口气的。”
“这床是不是就没用了?”
“刘大人派人来说过,床送给你了。”
段七一听,放下瓜皮,拿起帕子随意擦了一下嘴角后走到床旁边。
“一掌拍碎吧。”
“不可!”顾君生忙出言阻止,“万一里面是些不好的东西,拍碎恐会不妥。”
段七默默放下掌,说的也是,“那就一点点拆?”
“嗯,让严武去做就是。”
顾君生朝她招手,“萧夫人说今日会上门,西沙院那边,恐不会安生。”
段七又坐下来,如今她虽然有些名声,但是名声还不够大。
要大到让颜浣西垂涎,大到她愿意不顾一切,下狠心撺掇平宁候和离。
“白家的事情我会尽快解决。最近小李又收了些拜帖,你帮我看看。挑出些来,我去走一趟。”
“有个人,你可以看看。”
顾君生从袖口里抽出一个帖子,“这是文王的帖子。”
段七笑眯眯地接过来,应该是老道士办的,没想到他会用这种办法,兜兜转转,又把问题扔到了自己手上。
不过也好,要是让颜浣西知道文王都来找自己,她会动心的。
顾君生本来不想掺和,但想到以后要是再碰到段七晕倒的事情。
自己要接住她,而不是从别人手里接过她。
并不是为了段七着想,是他自己要脸。
“段姑娘!”
萧夫人面露喜色地冲进来,身后乌泱泱带了一大堆礼物,不消一会儿就堆满了院中空地。
她热络地拉着段七的手,左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