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迟了。”
裴含玉努力控制住语气里莫名的兴奋,强装镇定的用胳膊贴住了苍舒的手臂。
好舒服…好满足。
他轻轻喟叹声,又在发现自己心思时,暗暗咒骂自己不要脸。他再一次后悔于这么早划骨,应该迟些…应该再迟些。
“来得不迟,我们也刚刚走到府外。”苍舒并未发现任何不对劲,依旧同他贴着。她看向面前的两辆花车,多问:“我和他跟谁坐一起啊?是跟姜家主还是殿下?”
“你想跟谁坐?”邬鹤是怀着好意在询问。
苍舒摸摸鼻子问:“你们两个我都不是很想,我能和他单独一辆吗?”
二人:“……”
邬鹤假装没听见她的话,收拾心情对她说:“那就跟我一辆吧,若是跟姜家主一辆,我实在怕你们二人打起来。”
“呵呵。”苍舒率先上去,又没好气地转过头吐槽道,“既然是你决定,你还问我做什么?这么多此一举实在是很虚伪。”
她站在花车上又多说:“殿下在我这儿高大的形象,在刚刚已经碎了。”
邬鹤:“……”服了!他在她那儿是有什么正经形象吗?!他真的认识她吗?他怎么会认识她啊!他为什么没有将她杀了啊?!
他对她有熟悉那绝对是认识,所以他为什么…为什么在当时没有将她杀了?!
裴含玉瞧了眼邬鹤,随即上车坐在苍舒旁,贴着她大声问:“他在你心里有什么形象吗?”
苍舒笑着答:“当然有。”
她并未回答的很仔细,只是粗略带过。邬鹤整理好心情上车,开始用官方的话语回答二人:“姑娘莫要笑话邬某了,舅舅此人脾气确实暴躁,希望姑娘有所见谅。”
“殿下,你舅舅不是脾气暴躁,是人品不端且眼瞎耳聋。”苍舒丝毫不怕得罪人,甚至在说完后还捂住嘴巴问,“我这话是不是太得罪人了?殿下这么大度,应当知道我是无意的吧?”
“……”
邬鹤勉强说道:“当然不会怪罪。”
苍舒弯眼:“殿下在我心中的形象又高大起来了。”
邬鹤:“……”
“你心中的形象很好立吗?”裴含玉不由分说地拉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大腿与她紧紧贴在一处。
“还可以。”苍舒推了他一把,“我有些热,你别贴我贴得太近。”
她的体温因为火印毒,始终都处于温热,而裴含玉此人阳气很足,故贴在一起让她有些莫名燥热起来。
裴含玉握得更紧了些:“我冷。”
苍舒不信:“你手是热的。”
“可我里面是冷的。”裴含玉呼出口气,用胳膊蹭了蹭她,轻声说道,“你别动了,我有些难受。”
他的声音莫名带着些娇,与他平时又倔又冷的语气完全不同。
苍舒瞪大了眼:“你中毒了?身体不舒服你来什么?”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裴含玉不打算告诉她为何会发热,“我只是最近太用功,所以有些累罢了,你别多想。”他说话是颤抖的,每个音色都有些上扬。
苍舒轻轻地“喔”了声,没敢再多说话,也没敢有所动作,只是懒洋洋地在他手上一笔一划写着——
‘等会要去皇宫,你要观察妖皇。’
她根本不敢抬头看。
或许那道阴影会在她脑海中刻一辈子。
裴含玉头靠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地点了一下。这两个互动在苍舒看来只是用来传递消息,但在邬鹤看来,这是二人关系不简单的象征。
他眯眯眼,不知出于何心思问道:“姑娘同裴道友只是简单的同门关系吗?”
“对。”苍舒稍稍纠正,“关系好的同门。”
邬鹤笑:“原来是这样。”他并未刨根问底,毕竟仅仅这两句话,他便能知晓这关系究竟是如何。
无情道不懂情为何物,所以在她口中的关系较好的同门应当都为…啧…看来她也不过如此。
他的目光再次朝二人望去,时不时还会撇过头轻咳两声。裴含玉本舒服的昏昏欲睡,听见他的咳嗽声又有些烦躁地睁开眼。
但很快,这股烦躁又被苍舒身上的木香给压下去。
她身上真好闻。
她让人感觉好舒服。
好想就这么一辈子。
好喜欢…好喜欢…她。
脑海中的想法一个个往外跃,在想到最后时,又猛地怔愣在座位上。他垂下眸看二人相握的手,忽地写道——
小主,
‘前天晚上你问我的问题我有了答案。’
苍舒根本不记得问题是什么,只随口轻哼了声。
他继续写道:‘我选择自己。’
苍舒有了些印象:‘这是正确的,无论什么事,都应该选择自己,你现在所走的一切,也是为了自己。’
‘那你呢?’
‘我也是。’
或许有他人的因素存在,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是她不想被命运掌控,是她对上天随意掌握生死的不服气,是她满心的不甘。
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