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愿意去。”
公门菱气得站起身:“不就是杀妖皇吗?!杀妖皇而已!我公门菱就这么一条命,大不了就死的轰轰烈烈一点!”
“反正杀妖皇,我不仅是为了苍舒,也是为了自己,大不了就死!我公门菱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骨气!”
“凭什么她什么事都瞒着我,都替我扛,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连这点事情都接受不了!她一个人能干多大的事?就算能干成又要付出多大代价?!谁允许她擅自、不经过我同意,便私自替我做这些决定?替我扛下这所有事情?”
“别这么悲观,也不一定死。”
宿行白笑吟吟地说道:“我们弄个计划,然后知道苍舒什么时候行动,赶在她之前就行了。”
“那我们该如何知道?”
越见安突然之间出声,他盘腿坐在地上,手扶着刀鞘,神色极为凌冽。
宿行白抬眸看裴含玉:“这需要问他。”
“……”
众人再次望向裴含玉。
裴含玉迎着周围的目光,从容坐下,开始发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要帮助苍舒?”
“……”闻烬先行看不下去他这副姿态:“你别说的苍舒是你的所有物一样,搞得我们跟外人似的。”
谢良青在后默默补充道:“除了我,你们都只能以外人自称吧?”
场上沉默。
裴含玉没理他,继续道:“我不方便透露,因为我也不知道她具体是什么时间。而且我也不想背叛她。”
“但宿行白——”
他抬眸,透过白绫望宿行白底下的眼睛:“你应该能猜到些大概,再不济,你也能动用你的预知能力。”
“……”
宿行白叹口气:“我找你来就是不想用这个能力。因为之后的每个时间点都瞬息万变,我用一次,就会损害自己的身体,到时候同妖皇周旋,我怕我先死了。”
“我还想活着看见她,要是先死了,她万一感动的哭了,我都不能感受到她的眼泪。”
众人:“……”梦男。
宿行白又笑着道:“不过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愿意为了这件事去动用我的预知能力。”
时间慢慢静止了。
宿行白撂袍坐在地上,拿出罗盘和铜币,用灵力催动二者转动碰撞。罗盘的四周发出璀璨的光芒,眼睛内的血液顺着宿行白的脸庞滴落在白袍上。
他不在意地用手抹。
又将抹下来的鲜血蹭在罗盘上。
金光闪烁,他的身后浮现出同样的虚影,巨大的手像是在拨动每人的命盘,刺得众人都睁不开双眼。
“噗——”
鲜血吐出,金光逐渐黯淡,周围白色的环境好像黯淡了些许。
宿行白沉着面色,抹去嘴边流出的鲜血抬眸看向坐在原地的诸位。
“…你没事吧?”公门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刚刚未出声是怕打扰,如今出声也是真的在关心。
毕竟就像他所说的。
他身上的预知能力,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大作用。
宿行白轻‘哈’声,喉咙还有被鲜血燎过的沙哑:“没事,吐点血而已。”他道:“如果只需要吐点血,就能获得所有消息,那我倒愿意吐。”
谢良青扔给他帕子:“别逞强,有事就说,你做了这样的事,我不会取笑你。”
宿行白拿过帕子胡乱擦拭,含糊说道:“真没事。”他咽下喉咙中的鲜血,强撑着说道:“我刚刚算了许多,算出的结果不知为何,都显示苍舒会在那日死去。”
“那日是哪日。”越见安只听他关心的。
宿行白道:“妖皇大寿。”
裴含玉沉默。
宿行白:“我起初只算出她会死,但我不信邪,于是又算了好几遍,然后发现她每次都会在妖皇大寿那日悲惨死去,以各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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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具体的时间吗。”谢良青努力平复心情问道。
宿行白摇头:“我只能算出大概时间,不能具体到某个时辰。所以现在只有一种方法——”
众人发问:“什么方法?”
宿行白道:“在妖皇大寿那日,用迷药将她迷倒,让她错过她死亡的时机,然后由我们去完成她的任务,在她醒来时,再将她需要的东西交给她。”
闻烬没看他,点着蛇头冷笑道:“你想要迷药将她迷晕,有些荒谬了吧?谁能将她迷晕呢?我们在座的有谁都打过她?”
“……”
公门菱毛遂自荐:“要不我去吧。”她举手,又补充理由,“苍舒对我没有防范,如果我要对她下手,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而且我熟知她的习惯,是医师,掌握她身体的所有情况,知道怎么样才不会被她发现。”
众人垂眸思考。
裴含玉站在身旁沉思——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按照他们所用的方法,那他就没有了用武之地,苍舒被迷晕,他所能帮的,也就只有他们。
“……”
这怎么不算是强迫呢。
裴含玉闭上眼,重重地呼出口气问:“如果你要将她迷晕,你有几成把握。”
公门菱比着手上的数字说道:“原本只有五成,但她信任我,这五成将会变成十成。”
-
整整一夜都未有人打扰,这让她难得赖了会儿床,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从屋内走出,站在台阶上伸着懒腰。
天气好。
心情也不错。
苍舒揉着头发走到石桌前,刚打算擦剑,便发现石桌上的茶具下,被压了张纸张。
她拿起纸张一看。
上面写着几个字——
‘姜浔和邬焱在我手上,你若要他们活命,便独身前往安衣巷子附近。’
“……”
苍舒看完,默默将纸张揉成团,用灵力烧毁。做完这些后,她朝天空大声喊道:“都什么时代了,还拿这种假消息威胁,是不是当人还是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