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态度突然乖巧的原因。
大抵是因为心愿快要完成,而他实在感激她,所以态度才会变好?
苍舒想不出什么所以然,索性摇摇脑袋不再想,窝在摇椅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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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是在三天后停的。
天空中出了太阳,暖洋洋地融化了厚厚的积雪。裴含玉握着扫把在廊下清扫,仅仅几日时间,便已经从不习惯到了得心应手。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总觉得院子内的每个东西,都要比外面更有重量,导致他每天晚上都是沾了枕头便睡。
不过也有好处。
好处就是,他的身体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壮。
“咚咚咚——”
木门被人从外敲响,裴含玉握着扫帚的手稍顿,下意识抬头看向苍舒的房间。
她这人很懒,平日只管动嘴,根本不会迈腿,每每让她起身多动,她都会以‘年纪大’来做借口。
很假。
“咚咚咚——”
木门又是三声。
裴含玉走上前打开门,刚看清门外人的面容,便利索地‘啪——’的一下,将门大力关上。
宿行白只觉得门风拂过他半披散的乌发,还未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卡在咽喉内——
“刚刚开门的那位,是姑娘的孙子吗?”这木门隔音效果还不错,听着声音朦朦胧胧。
“……”裴含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隔着木门问:“你来干什么,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宿行白的声音带着笑:“为什么不欢迎我?是怕你爷爷瞧见吗?还是你奶奶亲口说了不让我进去?”
裴含玉:“……”
门外的声音继续道:“此番我是特意来拜访你奶奶的,也是认真地想同你奶奶谈些事宜,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干嘛如此见外?”
裴含玉冷笑:“这是见不见外的事情吗?她上次已经拒绝过你,你别再纠缠她了!”
“更何况她已经有了家室,你觉得你该来这儿吗?”
宿行白笑:“为什么不来?我来了是怕你爷爷自卑吗?”
裴含玉没见过如此厚脸皮之人。
他大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里的?”
宿行白宛如孔雀开屏,声音带着笑意:“道友有所不知,宿某是名卦师,正是跟当今符师齐名的卦师。”
他又敲响门:“行了行了,道友快让我进去歇会儿,外面站得我实在腿酸。你若是帮我追你奶奶,我到时也可以为你算卦。”
裴含玉气笑,找借口道:“我爷爷在里面。”
宿行白调侃:“这爷爷莫非还是你自己不成?我是卦师,自然知晓这儿到底有没有‘爷爷’这个人,你这小朋友别骗我了。”
“若你想要爷爷,等日后我们成为一家人,我可以当你爷爷,你也可以唤我爷爷。”
裴含玉忍无可忍,刚想说话嘲讽回去,便见走廊的栏杆上,懒洋洋地趴着个人。
再然后,是她打着哈欠说:“让他进来吧,若是不让他进来,他可能都不愿离开了。”
裴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