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徐又焉点了点头,顺手取过醒酒器,斟了小半杯的酒,递给徐荼,又给自己倒上,单手摇着,“吃了点迷魂药。”
这话说的着实不怎么像徐又焉的风格。
徐荼握着红酒的手都要抖上一抖了,赶忙轻咳了一声来掩盖内心的乱跳。
“那个,什么,陈,陈什么荷,她到底是谁啊?”
徐又焉不是个怎么会讲故事的人,再曲折波澜的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也不过是简单的时间地点人物。
像他的这样的头脑,最会的就是客观的总结提炼。
所以这个故事,徐荼脑补了大半。
陈灵荷是爷爷的初恋,最俗套不过的故事,两个人相逢于校园,最后却因为现实分开。
徐延国那时候忙于事业,最初是上战场,后来去边疆,陈灵荷是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不可能容忍他那般忽略,自然而然的分开。
后来两个人各自成家,等到年过半百后,竟然又重逢。
彼时奶奶的身体已经残墨,医生下了最后的通牒,徐延国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已经离异十几年的陈灵荷。
虽然爷爷陪伴奶奶终了,但仍旧很难说那段时间他心里到底作何他想,才会在奶奶去世不足半年的时间,就提出要再婚。
没有一个人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徐家的子孙,怎么可能会让旁人介入到家族偌大的事业当中。
恋爱可以谈,婚姻一旦触碰,固有的利益会被迅速稀释殆尽,徐存礼第一个站了出来。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徐又焉不说,徐荼也无从考证。
只知道爷爷和陈女士恋爱谈了数年,最后却以陈灵荷出家告终。
只是也并未长久,不足五年便去世了。
徐荼听的唏嘘,猛地想到了什么,抬眸问道:“所以,陈女士出家的寺庙是灵觉寺?”
“不是,”徐又焉摇了摇头,“灵觉寺不收女僧尼,只不过后来她有一部分遗物是捐给灵觉寺的。”
徐荼静默了许久。
其实最初她在帮爷爷做事的时候,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却要如此的提防彼此。
特别是这次回国,爷爷总在说着,他需要这样做来享受来自子女的临终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