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运动来了,他们家遭了难,贫富差距悬殊,仇富心理人皆有之,不整你整谁?
被人带进了一楼的客厅,徐慧真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四周。中西结合的装修风格,奢华的欧式家具,让徐慧真深深地认识到阶级的差异,任何年代都有这种差异的存在。
沙发上坐着一对中年男女,佣人给介绍说:“这是我们娄先生和娄太太。”
徐慧真不卑不亢地打了声招呼:“娄先生,娄太太好!”
娄先生不胖不瘦,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他语气和蔼地问:“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在解放前,一个普通人想见一见娄半城恐怕没有这么容易,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这些资本家也被现实生活磨平了棱角,甚至一言一行都要谨慎。
这也是娄晓娥一个资本家的大小姐,下嫁给一个佣人家的儿子的原因吧。
徐慧真:“娄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娄董事盯着徐慧真看了几秒钟,站起身来,说:“你跟我来书房吧。”徐慧真也在暗暗观察娄半城,看他值不值得她帮助。
进了书房,娄董事在他的办公桌后坐下,语气淡淡地说:“你请坐吧。”
徐慧真大大方方地坐下,说:“我叫徐慧真,这次来是为娄小姐的事而来。听说娄小姐在跟许大茂相亲。”
娄董事盯着徐慧真,微笑着说:“你就是筹建大前门绣品厂的女厂长?我听说过你,在报纸上也看到过绣品厂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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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慧真笑着说:“绣品厂都是小打小闹,跟娄氏轧钢厂没法比。”
娄董事的态度瞬间和蔼了许多,说:“小女的婚事有什么不妥吗。”
徐慧真笑了笑,说:“我住在南锣鼓巷95号,跟许大茂是邻居。有句话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现在娄小姐还没有和许大茂定亲,所以我这应该不算是拆散婚姻吧?”
娄董事:“你的意思是说,许大茂不是良配?”
徐慧真摸了摸鼻子,鼓足勇气说:“我听说许大茂子嗣不利,不知道是真是假,您可以以婚前体检为理由,带他去医院查一下。万一真是这样,别委屈娄小姐一辈子。另外您也需要多方面打听一下许大茂的生活作风,毕竟婚姻不是儿戏,事关娄小姐一辈子的大事。”
娄董事听了徐慧真的话很是震惊,无风不起浪,徐慧真既然敢说,就不是一点影子没有。
这许大茂是娄夫人给女儿挑的人选,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把女儿嫁给一个普通工人,本来就委屈她了,没想到更大的委屈还在后面。
娄董事定了定心神,说:“谢谢你的提醒。我明天就安排人去调查。”
徐慧真:“娄董事是不是以为,我跟许大茂有仇,所以见不得她好?其实,我家跟许大茂无冤无仇,我这次来,也是借这个机会,有几句话说给娄董事听。”
娄董事:“奥?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徐慧真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娄董事有没有觉得现在的形势对你们这些人是越来越不利了。先是公私合营,收了你的经营权,但好歹还有股息可以拿。估计在过几年,政府会把你们的股份也赎买了,轧钢厂就彻底跟您没关系了。大前门小酒馆你可能没听说过,以前那是我家的,现在也公私合营了。我是小生意,您是大买卖,但道理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