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怎么了?看你往远方非常出神的样子。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吗?”胡桃的梅花眼眨巴眨巴似乎是想从胡修承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她的两手托着自己的脸表示非常好奇,在等待着自己爷爷的回答。
胡修成又将思绪收了回来看着面前古灵精怪的孙女心中的愁苦不由得再次涌上心头,还是太小,太小啦。
他伸出他那双干枯的如同核桃表皮般的手摸了摸胡桃的脑袋。之后对他解释道:“好了,好了,也没什么事情。”
胡修并不想谈论关于这背后的更多事情,而这时恰巧胡修承点的饭菜通通被服务生端了上来,于是他立马转移到话题:“你看桌上的这些菜都快凉了,快吃吧。怎么不动筷子啊?”
“爷爷先吃,既然是爷爷大病初愈就应该多吃点好吃的反正我以后吃好吃的的时间多的是呢。”胡桃非常懂事的回答道,殷切的给胡修承的碗里夹了一大堆菜,随后便说道。
胡修看着碗里迅速堆成小山一般的的菜确实没什么胃口,只是象征性的夹了一些塞到嘴里缓慢咀嚼。
但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虽然咽下去就如同吞咽无数刀片一样难受,而胡桃看着胡修承吃了专门给他夹的菜以后也开始风卷残云。
学习了整整一个上午她也是真的饿了,的吃完饭当胡桃揉了揉自己有点吃撑了的肚子,胡修承才勉强强将碗里的菜肴全部吃完,如是这样他还感觉胃撑的难受的很。
在下午胡桃本想回去学习殡葬知识,而一向死板的胡修承却牵着胡桃的手道:“陪爷爷走走吧,好久没去璃月港四周看看了,就当爷爷康复第一次的旅行吧。”
胡桃听完总感觉自己爷爷变了好多,不过她第一感觉是今天下午终于不用辛苦的背书了,不过她还是在预谋着准备晚上将钟离先生堵在往生堂,让他多干点儿活儿。
随机一个下午胡桃陪着胡修承漫步,而胡修成承是这指指那点点,说说曾经的故事与过往。
他似乎要将所有的故事都诉说出来,可是步伐缓慢的胡修承终归是状态不断在下滑。
回光返照毕竟不是大病初愈,胡修承能感觉自己时间或许就是今天晚上,但他现在依然需要强挺着精神熬过这一下午。
他不想让自己的孙女看到自己爷爷走之前那狼狈的一幕。这是他现在能支持他能活着的唯一执念了。
最终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转了一圈的胡修承在离往生堂不远的那座木桥前扶着扶梯缓缓坐下,气喘吁吁的对胡桃说道:“哎呀,今天这么多运动量,真是有些老了。”
“真不像年轻的时候主持殡葬仪式的时候,当时真是相当有干劲呐…”
“没事的,爷爷,你现在不是大病初愈了吗?再过几天身体状况也就康复了,到时候你可不能再让钟离客卿不干活了。”
“你是不知道钟离客卿这几天活儿干的可好了,就是这样他晚上还要去喝茶听戏,这家伙可是往生堂的大开销,以后可不能让他继续闲下去了。”
胡桃和胡修承谈论起别的事情,尤其是在钟离客卿这件事上,她特别的希望自己的爷爷能让他多干点儿活儿。
“好,好好,”胡修承坐在木桥之上,,望着远方已经不远的往生堂,不由得有些追忆过去,但他知道自己旁边的孙女将会继承他的一切,继续走下去。
这是往生堂每一代堂主的宿命,他有什么理由不去接受这份所谓的宿命啊。
想到这里,胡修承将自己头顶的堂主帽摘了下来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随即拿起了由内到外看了一遍之后确认无误。
之后缓缓的扣在正坐在他旁边数蚂蚁的胡桃头上,胡桃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戴了一顶帽子,之后抬起头来只见胡修承经常戴的堂主帽子已经牢牢的扣在了她的头上。
只听胡修承道:“哎呀,爷爷觉得你已经能够担得起往生堂的重任了,虽然对你来说就很不公平,你年纪也太小,但这是我们每一代往生堂堂主的宿命。”
一时之间胡修成眼前的画面如同定格一般,眼前的胡桃变成了正值青年时期的自己。
当初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将往生堂的担子交给了他,他觉得自己应该还完成不错了,只是要能再多撑两年就好。
“我会的爷爷,不过你可不能和钟离那个老家伙混在一起,他可是很有能力的家伙。”
“只不过天天都想喝茶,遛鸟,看戏,你可不能跟他学,不然我就一辈子不理你”胡桃着重强调了又一次。她是真怕钟离这老家伙把自己的爷爷也带坏了。
胡修承拍了拍胡桃的肩膀道:“好啦,好啦,回去吧,在这里待的时间也够长了,是时候该走了。”
“你看看这太阳啊,就快落下去了呢,就剩那么一点光亮啦,还是趁着光亮没有消失之前,赶紧回到往生堂吧,咳咳,咳。”
胡修承也急忙起身,赶紧拉着胡桃的手往往生堂赶。希望赶紧回到往生堂的床上躺下,不然一会儿真的是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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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桃也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回到往生堂之后,自己的爷爷交代自己几句以后便让他回到自己房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大病初愈,需要休息和胡桃不知道的事,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
忽悠成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胡桃的身影本来想习惯性的摁一摁自己的帽子。
可他的手习惯性的一摸就摸到了自己满边的白发,这时他能想起那个往生堂堂主的帽子已经转交出去了。
自己的使命都完成了,之后的路就只能靠自己的孙女自己走,当胡修成心中这最后一丝念想消失之后顿时仿佛力气被抽干一样,瘫软在地,无法动弹。
而此时钟离先生也十分恰好的出现在胡秀城旁边:“老堂主,我扶您回房间吧,您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麻烦你了,钟离先生。”
“不必客气,以普遍理性而言,鄙人受往生堂恩待已有数年,今日帮扶不过是小事罢了。”
钟离将胡修承扶到床上,将被子盖好以后便走出去,对于生死之事他虽历经多次,不过剩下这一点点时间还是留给胡修承自己吧。